江芸和阿浮一路打聽詢問,來到了昨晚出事的那條小巷。
還沒走近就看到了兩個身穿白衣之人。
阿浮一個跨步,躲到了江芸身後。
祝聞燈和祝聞雨也發現了她們,朝着這邊看了過來。
祝聞雨:“師兄,這不是那日的小姑娘嗎?看我不為師兄們出口惡氣。”
說着他揚起手中的劍就對着江芸襲來,被祝聞燈給擋了過去。
“聞雨不得無禮。”
江芸看見那兩個人朝她走了過來,她眼神睨向身側。一個比她還要高出一頭的人,此刻悻悻的躲在她身後,緊緊的攥着她的肩膀,恨不得貼上去。
祝聞燈打量着江芸,開口道:“姑娘是昙靈谷的人?”
江芸微微一笑,“是。”
“那你為什麼會與妖在一起?”祝聞雨看着她身後的阿浮。
“我為何不能與妖在一起。”她淡淡道。
“你是禦靈師,怎能與妖為伍?”
“我昙靈谷與青湘山理念不合,是天下皆知的事情。你除你的妖,我解我的執念,向來互不相幹涉。怎麼?你要來管我嗎?”
“你——”祝聞雨噎住。
“好了,師弟。”祝聞燈出聲制止道:“世間萬物,皆有法則,隻要所行之事無愧于心,就無需計較深究。”
“昙靈谷貴為名門正派,素來有自己的行事風格,斷不可妄言。敢問姑娘名諱?”
“江芸。”
這個人還算有禮數。
“江姑娘可是為這榕城内的妖祟而來?”
阿浮不知何時站直了身子,立在江芸身側。
“正是。”
“青湘和昙靈雖理念不合,但皆以除妖盡人事,不如同行如何?”他說完看了眼江芸身後的阿浮。
那妖不同于往日,俨然變成了一雙黑眸。
江芸察覺到了他的視線,輕描淡寫道:“我從昨日遇見起就與他在一起,他不是兇手。”
祝聞雨一臉的不信:“那又如何?誰知道你有沒有包庇他。”
“嘿我這暴脾氣!”阿浮氣的兩眼發紅,撸起袖子就準備大幹一場,被江芸給拉了回來。
“那我們就沒有同行的必要了。”
江芸擡眼看着祝聞燈。
祝聞燈隻是笑了笑,依舊是一副溫潤模樣:“在下青湘山祝聞燈,師弟聞雨。接下來會暫時待在榕城處理妖祟一事,江姑娘有任何疑問可随時來聽風驿站尋我。”
他點頭示意:“告辭。”
祝聞雨見師兄走了,也不好再說什麼,看了阿浮一眼,連忙跟上。
祝聞雨:“師兄為何要提出與她同行?那小丫頭一看就不好對付。”
祝聞燈:“出山之前師父交代過,要注意言辭,遇事切勿沖動,剛才要是不拉着你,你還想做什麼?”
“她是昙靈谷的人,昙靈與青湘雖不親近,但好歹同為修行者,與妖勢必對立,我們終才是一脈。”
“江姑娘年幼被妖所迷惑,再正常不過,而且那妖......”
想到阿浮他實在是疑惑。
他的修為在師門中算是上等,可是他卻瞧不出那阿浮是何所化。
天地之間,所有生靈修煉都會有個本根。就好比此案的蛇妖,終究是有形,可是那妖他卻怎麼也看不出原形。
妖沒有原形,那又如何稱之為妖。
可看着又不是修行者。
祝聞雨問他:“那妖如何?”
祝聞燈:“那妖沒有惡意。”
祝聞雨卻不以為然,剛想要說什麼,就被自家師兄眼神給瞪了回去,悻悻的閉上了嘴。
—
待二人走後,江芸和阿浮來到了小巷的盡頭。
可能是謠言愈傳愈烈,這條街上除了他們一個人都沒有,屍體更不知去了何方。
阿浮鳳眸環視了一圈,小巷的盡頭是那條内城河。
“屍體應該是被官家拉走了。”
隻見江芸這時突然閉起了眼睛,右手拇指輕輕撚起。
阿浮來到她身側,站姿乖巧,等待她探索妖怪殘息。
片刻後,江芸睜開了眼睛。
“沒有感知到任何氣息。”
“不可能啊?隻要使用靈力,空中和物件上都會有妖氣殘留的。”阿浮撐了撐鼻子。
“得查看下屍體了,走,去衙門。”
江芸說完便朝着另一邊走,剛走出幾步,回過頭看阿浮,“帶路啊。”
榕城衙役位于内城河的盡頭,這裡的修葺與江芸剛才所見的不太一樣,少了些煙火氣息,多的是碧穹華麗。
門外有人能把守,二人使了個隐身訣,偷偷溜了進去。
好在正值午時,此處空無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