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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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錦麟坐在昙靈殿中主座之上,大殿的正中央跪着一身藍衣的江芸,兩旁站立着谷中的衆弟子們。
“知道錯在哪了嗎?”
江錦麟厲聲一出,不禁讓人噤了口氣。
“阿芸不該頂撞元先生,不該忽視功課。”江芸如實回答,但語氣稍顯不服。
“知道你的馭心術為何遲遲修煉不過關嗎?”
“散漫頑劣,逃課,竟還敢威脅元先生?簡直無法無天。”
“來人,即日起,江芸禁入思天澗,沒有本谷主的命令任何人不得靠近一步,直到學會馭心術。違令者罰戒鞭,不思改者,逐出谷。”
江疑看了眼跪着的江芸,忍不住開口求情:“師父,是不是罰得有些重了?”
“是啊師父,小師妹隻是頑皮了些,不至于罰到思天澗吧?”其他師兄師姐們也紛紛求情。
江芸有些不置信擡頭看向上方,男人神色嚴肅,眼神淩厲,沒有半點說笑的樣子。
“爹爹,您真要将阿芸關進思天澗?”
“就因為阿芸練不成馭心術?”
江錦麟看着江芸那不服氣的模樣,心氣更甚,随即厲聲道:“怎麼?本谷主的話現在不管用了嗎?”
“是。”
江芸一把推開了圍上來的人,“阿芸不服,沒有馭心術,我照樣可以成為一名禦靈師。”
“簡直放肆!”江錦麟氣的猛地從主座上站了起來,大手一揮,掌心一轉,江芸頭頂上方出現了一個金色的法陣,下一瞬她便消失在了衆人面前。
随後看向了一直立在身側的白于,吩咐道:“看好思天澗,任何人不得靠近一步。”
白于拱手道:“是,谷主。”
白于,白虎獸化形,是江錦麟的心腹坐騎。
江疑看着白于,不禁皺了皺眉,這白于除了谷主的話誰都不聽,阿芸這次不好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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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芸看着前方的流水瀑布,又看了眼四周的天青崖壁,就知道爹爹用了移形術。
她就地躺了下來,有些破罐子破摔道:“關呗,不用學那無聊的功課,還樂得自在呢 !”
說完,翹起了二郎腿,故作悠閑地搖搖晃晃。
晃着晃着,突然回憶起了自己的馭心術。
别的禦靈師修煉馭心術要麼練不成,要麼一練就很穩定。她吧也能修煉,隻是跟别人不太一樣,她的馭心術有時靈,有時不靈。以前靈的時候多,現在長大了越來越不靈了,她也不知道問題出在了哪裡。
禦靈師分為兩大類,初階和高階。
初階禦靈,高階禦獸,而馭心術為高階禦靈師的入門術法。禦靈師不會馭心術,就無法收服那些高級的,厲害的靈獸。
元先生說她心性不穩,才導緻失靈,可是她覺得靈的時候和不靈的時候心性都一樣,沒什麼太大的區别。
她百思不得其解,想着想着……便睡了過去。
直到夜晚,青亭在她耳邊撲閃着翅膀。
“阿芸阿芸,快醒醒!”
“吵什麼啊青亭……”
青亭鳥,江芸成為禦靈師試煉的第一個靈妖。從那以後,便一直跟在她身邊。
江芸迷迷糊糊的睜開眼,四周漆黑一片,唯有那隻小青亭散發着微弱的熒光。
“你怎麼睡在這裡啊,我在芸室都找不到你……”
她艱難的坐起身,石闆的僵硬硌得她脊背生疼,“被爹爹罰了呗!”
江芸站起身環顧着周圍的環境,她大罰小罰沒少受過,但思天澗還是第一次來。
思天澗是江錦麟平常練功的地方,其他人是不能靠近的。
她記得小時候有一次太過好奇,闖了進來,被爹爹罰了好長時間的禁閉。
思天澗是一個圓形的水洞,露天,連接着南桓衡河水,河水流進洞口,形成了天然的瀑布。
古伯說,思天澗後方的衡河水底,鎮壓着世間最可怕的妖獸。
她覺得古伯在故意吓唬她,世間沒有什麼是最可怕的。
洞口處有谷主親自設下的結界,從上面是逃不出去的。
那土遁呢?
她撐了撐鼻子。
“别白費力氣了,谷主設了法陣,不管你是如何上天遁地,都逃不出去。”
“我說本小姐怎麼聞着一股子臭腥味,原來是小白于啊!”
守着陣眼的白于隻是淡淡的掃了她一眼,不為所動。
江芸朝他走進了幾步,掐着腰說:“爹爹是鐵了心的要關我?”
白于目光直視前方,沒有說話,也沒有看她。
“那爹爹要關我到幾時?”她繼續道。
洞中依舊隻有她一個人的聲音。
“臭白于!!!”
某白依舊目視着前方,漠然而立。
“好啊,我就不信破不了這陣法!”說完她往後退了一步,雙臂張開,掌心合于胸前又慢慢分開,口中振振有詞,白光乍現
......
一刻鐘後。
白于斜眼看她,隻見江芸回到了剛才睡覺的地方,席地盤腿而坐,背對着他雙手環胸,看着正在練習吐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