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突然自發向兩邊分開,讓一位公子借道走了出來,正在氣頭上的劉掌櫃正要發作,突然一個激靈回過味來,轉頭看清來人,連忙低頭行禮:“二殿下。”
衆人這才跟着回神,連忙行禮。
江婷轉頭去看,心道:他怎麼會在這?
來人一身黑色勁裝,腰封束身,顯得肩寬腰窄,身姿昕長挺拔,貴氣逼人。
細看之下,他的眉眼與李承錦有幾分的相似,但是整體給人的感覺卻大不相同,他的五官顔色更深、更昳麗。
卻因為少了一份李承錦特有的親和,整體多了一分肅殺之氣。
這就是原書最大的反派——李國二皇子,李承錦同父同母的親兄弟,李重淵。
在原書中,此人殺孽極重,為了利益可以不擇手段,是老皇帝親口認證過的心狠手辣。無論是性格還是品行,都是與李承錦完全相反。
兩人觀念不合,前期還可以說是表面和諧,互不幹涉,後期真正撕破臉之後,李重淵心中沒有一點手足親情,李承錦在他的設計之下可以說是幾曆生死,大結局時整個京城差點給他陪葬。
所以此時若是将玉牌賣給了他,他絕對不會是挂起來當個擺件,一定是拿來想法子給李承錦挖坑的。
江婷雖然跟李承錦沒有什麼交情,但畢竟他救了許夫人,可是若是現在不賣,許夫人也還是難逃一死。
她思量了片刻,道:“對不住了二殿下,這玉牌隻當不賣,因為這是朋友相贈,還是要贖回來的。”
話一出口,周圍傳來陣陣抽氣聲,一個庶民敢和皇子唱反調,而且還是喜怒無常的二皇子,真是不要命了。
李重淵臉上卻沒有半分不悅,道:“是當是賣都沒關系,玉牌你留在手裡,我錢照給。”
這倒讓江婷吃了一驚,轉念一想明白過來,李重淵沒把那塊玉牌放在眼裡,這是在給她人情呢,她倒是有些好奇了。
目光相觸,江婷發現兩人對視皆是不躲閃不回避,誰都沒有移開視線的意思,她道:“這如何使得,既然是當,這玉牌就該給出來,我賺到錢後來贖便是。”
聽罷,李重淵伸手指了個人,跟在他身後的侍衛立刻把那人拉過來,正是潑茶的劉掌櫃,他此時一臉悔不當初的樣子。
江婷不明所以,李重淵開口道:“那便讓劉掌櫃先替我收了,他現在看清了,想來自是願意的。”
劉掌櫃趕忙道:“二殿下說笑了,我不過是替殿下打理産業罷了,一切皆由二殿下做主。”
李重淵笑了笑,先一步走進當鋪,而江婷心中有氣,本不想搭理劉掌櫃,但看他誠惶誠恐的樣子,到底是沒再多說。
接下來就是兩人之間的對話,劉掌櫃問:“姑娘,要當多少?”
江婷當機立斷:“五百兩,當期一個月。”
聽到“五百兩”劉掌櫃眼睛都沒眨提筆就寫,但是聽到“一個月”他蹭的擡起頭來,那豈不就意味着江婷要一個月賺五百多兩銀子,這得是什麼買賣。
他正晃神,突然看見李重淵眼神示意他繼續寫,又連忙彎腰低頭,餘光中,他瞥見江婷離開了櫃台邊,正向李重淵身邊走。
江婷在李重淵對面椅子上坐下,微微颔首,道:“二殿下,多謝您這樣幫我,我沒有什麼能夠報答你的,略懂一些卦術,可以為您解憂。”
人情欠來欠去太麻煩,保不齊哪天人死了,人情無處還,倒成了一道牽挂。與江婷相識的人太多,她不願自擾心神。
李重淵坐姿很随意,翹二郎腿,微微靠着椅背。聞言,他搭手在桌上,五指張開,任她相看。
江婷伸出手指,在他的掌紋上虛虛描過,嘴裡念念有詞好一會兒。突然,她臉色一變,道:“殿下近日最好減少出行。”
李重淵意味不明地盯她半晌,“撲哧”一聲笑了一下,道:“何不将話說完,無非是‘生門緊閉、死室大開’之類的,這話我聽多了。”他不甚走心地說了一句,“許是上天保佑,我一直沒死過。”
江婷漠然片刻,起身從櫃台上拿了紙筆,将紙裁成細條,提筆畫符。針對現狀,她一連畫了三種不同符箓,卻又覺得對症不對藥,稍一思量,畫下了一個及其複雜的符箓,墨迹幾乎爬滿白紙。
她遞給李重淵,道:“殿下吉人自有天相,也許這符沒什麼機會能用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