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憐大喝一聲,随即迎上前。
周身道之力湧動,拂起粉色長袍,翩若驚鴻,神色莊嚴,周身泛着潤澤的微光,仿若靈台仙子,舉世無雙。
以她周身為一圓徑,邪魔們,皆避其鋒芒,黑澤軀體,緩緩消散,餘下的,不敢上前。
青憐與墨炎,好似天上降下的神,一個柔和,卻毫不會留手,一個冷酷,卻所向披靡。
局勢,逐漸向着二人傾斜。
然而,就在此時,那拿着寶石,退在其後的邪魔,黑黢黢的身子,閃着邪惡的光,好似生出了一雙,不懷好意的眼。
它周身萦繞着陌生的符文,燃燒着自己的邪惡力量,而後,在青憐二人愣神之迹,竟是直接将衆多寶石融合。
一顆巨大的寶石,漂浮在空氣之中,閃着豔紅的光,鬼魅,不詳。
“不好。”墨炎見那物,心生不妙之感,他連忙道,“青憐,快躲開。”
他分明感受到,一股極強的邪惡之意,自那寶石上湧出,并且,那小型域外通道,也有一股邪惡力量傳來。
于此,他二人猜測,定然是這寶石,将一大邪魔呼喚了出來。
若他倆處于全盛時期,在外頭,定然是不會懼怕什麼大邪魔的,就算打不過,也可以跑。
然而,他們身在此處,空間狹小,無路可退,又乃邪魔主場,衆多劣勢加起來,他們便處于九死一生之下。
“破壞那顆寶石,不能等它們将大邪魔召喚出來!”青憐驚呼一聲,即刻有了打算。
而後,她面色一凝,衣袂翩跹,直接朝那顆寶石攻去。
墨炎,則在其後,為她護法,抵擋住洶湧而來的邪魔。
二人配合默契,仿若心有靈犀。
青憐深呼吸一口氣,将意識中的所有道之力聚集在一起,手中,便出現了閃爍的道之靈光。
她大喝一聲,将手掌朝那寶石拍去,直接将完美無瑕的寶石,拍起了一層明顯的碎痕,然而,這股力量,并不足以将這堅固的寶石摧毀。
“不好。”青憐神色一怔,她瞧着那上方的域外通道,面色蒼白。
先前她所用的道之力,是她能夠發揮出的最大力量,可不但沒有将那寶石拍碎,反而其餘力,朝域外通道散去。
就算是青憐,也沒注意到這一茬。
她曾聽說過,域外通道,都是極其堅實又脆弱,堅實則是邪魔之力不可摧,脆弱則指就算是微小的道之力,便也可能使這域外通道消散。
域外通道消散,不是一個好事。
通道在消散之前,力量紊亂,法則盡失,會瞬間吸引衆多域外邪魔,使得它們如過江之鲫般,連綿不絕從通道内湧出。
這,對于渾元人來說,是一件大災害。
幾千年前,中域有一小型域外通道,無意中被道友打破,卻引發了大危機,無數邪魔瞬間從此湧出,差點将一城池覆滅。
若不是發現及時,危機會波及到整個中域。
因此,在鬥法之時,道友們會小心避開域外通道,防止其損害。
青憐也是第一次體會到,這域外通道,竟這般脆弱,而對于她來說,卻釀成了災禍。
“青憐,小心!”墨炎眉頭一蹙,連忙擋在青憐跟前,一掌将前方湧來的邪魔拍去。
然而,那通道一亮一閃,瞬間,便有衆多邪魔湧出,擠滿了這個狹窄的地方。
若不是墨炎以法寶形成一個罩,那邪魔的身軀,怕是會将二人壓死。
密密麻麻的邪魔,看起來極為可怖,好似一堆堆泥鳅,不分你我,在濕潤的大桶裡翻滾不休。
“該死……”青憐抿起唇,知曉自己做了錯事,心中悔恨不已。
如今,别說她和墨炎,要交代在此處,若是這群邪魔湧出,渾元界的道友們,都要受到災禍。
而這一切,都是她青憐所作的惡。
想至此,青憐心中悲憤交加,眼中,也不由得漫上一層霧氣。
“都是我的錯。”青憐喃喃自語,看着不斷翻滾的黑,再也沒有了鬥志。
“青憐……”墨炎神色一閃,他看着法寶形成的保護圈越來越小,便明白,做抉擇的時刻要來了。
“别怕。”墨炎捧着青憐的臉,沉聲道,“這不是你的錯,怪就怪,這月琴氏族竟然包庇邪魔。”
生在月琴氏族秘境的域外通道,他們怎的會發現不了呢。
可他們一族,卻從未上報,反而私藏域外通道,滿足自己的私欲,錯的,便是他們。
“我……”青憐咬唇,面色複雜,眼神濕漉漉地瞧着墨炎,忍不住苦笑道,“看來,你說的是對的,你我,怕是要葬在同一處了。”
“不。”墨炎黑瞳含笑,帶着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你,會活下去的。”
青憐疑惑不解。
可墨炎卻垂首,将唇觸到了青憐的額心,隻稍稍一碰,溫柔而又缱绻,像是在訴說着自己的珍視,更像是,在無聲的道别。
“青憐,我最後悔的,便是沒有告訴你,第一次見你,我便心悅與你。”
“墨炎……”青憐聲音沙啞,好似察覺到了什麼。
然,墨炎卻在此時,将青憐狠狠一推。
同時,一股靈力炸裂,将域外通道完全炸了個粉碎,湧進來的邪魔更多了,可同時,也浮現出一抹生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