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陽神意外将她送來此地,墨炎這家夥,哪能僥幸得救,青憐可不會奢望自己有墨炎這般狗屎運。
等死?
墨炎微微一笑,冷峻的臉上,柔和了許多。
“青憐,未與你生同衾,若是幸得死同穴,于我來說,也是一樁美事。”
青憐:“……”
她瞪他一眼,沒再多說,此時若是回應了墨炎,倒是美了他了。
便直接率先離開,墨炎勾起唇角,跟在她身後。
轉了一圈之後,本不信邪的青憐,生出一絲無可奈何。
怪不得,墨炎會走投無路,将自己置于棺材之中,這地方,進來容易,出去難,若是被困在此地,隻有等死。
先前,是墨炎一人等死,如今,也多加了一個無辜的青憐。
“此地,竟無出口。”
青憐喃喃自語,眉頭緊蹙,心中怒罵陽神,若不是他發瘋,自己怎會落入孤立無援的地步。
“靈紙鶴,也飛不出去。”
手中的靈紙鶴,像是個無頭蒼蠅似的,懸在空中,鶴頭迷茫地朝着四周專去,卻遲遲不肯飛出去。
青憐知曉,靈紙鶴同樣失去了功效,想與外人聯系,也瞬間落了空。
這一片天地,好似禁锢了所有渾元界的溝通之法,她當時,就不該自己鑽入那裂縫之中的。
“天空……”青憐擡頭望天,她當時,就是從天空處某個裂縫鑽進來的。
“天空維度低,能見處,都無任何裂縫的痕迹。”墨炎沉沉開口,搖了搖頭,青憐所試的方法,他之前,都試過了。
否則,身為陽神的化身,他怎會被困于此。
不過,既然主身将青憐送過來,想必,青憐是必定有法子的,隻不過,她興許還不知道罷了。
“青憐,你再想想,此處,到底有無特殊之處,尋常法子,我都試過,無效不說,還浪費了我的靈力。”墨炎忍不住提醒她。
“尋常法子,都無用……”青憐眉頭緊鎖,思緒泛濫,一時間,陷入了沉寂之中。
“可否有不尋常的法子?”
“不尋常的法子?”青憐眼睛突然一閃,她瞬間取出一把,從月琴氏族身上剝下來的本命靈器。
既然這秘境,乃是月琴氏族的秘境,那麼,若是但凡有一破解之法,或許隻能從月琴氏族身上尋找。
此物,或許是一個契機。
“這就是你說的,那月琴氏族的本命靈器?”墨炎忍不住贊歎一聲,“這琴,雖失去了主人,周身靈光暗淡,失去了光澤,變得灰撲撲的。可若是仔細探尋,倒是能發現琴弦中的一抹生機。”
墨炎一抹靈氣探尋過後,得出此結論。
“興許,這真是破解之法。”青憐撫摸着琴弦,感受着裡面一股快要消散的力量,她意識沉入,重新見一股力量灌入其中。
令墨炎驚訝的是,這灰撲撲的琴弦,在青憐灌注了一絲神秘力量之後,竟展現出了璀璨的生機。
因青憐灌注力量淺薄的緣故,此生機十分弱小,可依舊,不容忽視。
“真是奇了。”墨炎忍不住贊歎道,“青憐,若不是我與你早相識之故,怕是會将你,認成月琴氏族的人。”
能随意操縱他族的本命靈器,靈器毫無排斥,甚至外人使用得心應手,墨炎,倒是從未聽說過。
更何況,這靈器,還是認過主的,已經沾染上了主人的氣息,有了靈。
被剝下之後,卻臣服了傷害原主的人。
“隻是偶然罷了。”青憐不在意地笑了笑,打哈哈道,“或許月琴氏族,很久很久以前,倒真是與我們道蓮一族有何淵源呢。”
“興許吧。”墨炎也神秘地笑了笑。
若說月琴氏族與道蓮一族,是否有淵源,墨炎不知,可他确信,青憐身上,絕對有與月琴氏族相通之處。
否則,本命靈器,是絕對不會這般“柔順”的。
激活了這把琴之後,青憐無師自通,随意拉動了琴上幾根琴弦,琴弦交錯,發出柔和響聲,可毫無韻律可說,隻當是荼毒了耳朵。
墨炎神色怪異,揶揄道:“青憐,我還是将‘興許’二字收回吧。”
青憐:“……你行你來?”她瞥他一眼,語氣不好。
墨炎揮了揮手,淡淡賠了個笑。
見此,青憐冷哼一聲,也沒再追究,兩人之間,倒是和諧得緊。
琴聲悠長,仿若蚊子不停在耳邊叫喚,青憐臉色一紅,手中加快速度,迅速大範圍撥弄着琴弦,合之,又如魔音貫耳,噪聲嘈雜。
這一下來,墨炎忍不住暗自發笑,他還記得莫要笑出聲,唯恐讓青憐生氣,降低了他在她心中的地位。
青憐忍不住瞥了墨炎一眼,瞧他雖面色如常,可眼中卻泛着憋不住的星光,頓時臉紅了個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