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神冷笑:“怎麼,遠處而來的西方女神,你想與我切磋一番。”
他的語氣雖淡,卻蘊含着一絲鄙夷,就好似這西方的仙子,根本沒有資格與他站在同一個地方。
“你……”碧翠絲不愉地抿起唇,瞧着愁眉苦臉的天機子,冷笑一聲,“你們中域,便是這麼對待客人的麼?”
她是來自西域的神,身份高貴,哪裡受過這種氣。
“你到底是客人,還是别有用心之人,隻有你,自己知道。”陽神冷笑一聲。
這西域封鎖已久,可這碧翠絲,卻大搖大擺地來到了中域,還借着切磋之名,直接找到了陽神。
不說她别有用心,是個人都不信。
而其他道者,隻以為女神被陽神的戰績給迷住,想要一睹陽神風姿。
“你哥哥,為何這般警惕?”青憐好奇地問。
這西方來的神祇,這麼稀少,可陽神态度明确,隻當這一切,都是陰謀。
绯月悄悄給青憐傳音:“這我倒是知道一些,西方,與我們渾元界其他地方,萬年前,有一場正道之争。”
“所謂道不同,不相為謀,這西方,利用神國,殘害了很多普通人,因此,凡人便逐漸在渾元大陸上絕了迹。”
“還有這等秘辛?”青憐一愣。
她還以為,隻是她們北域沒有凡人,沒想到,其他地方,都無凡人。
如今的修道者,都是上一天道的産物,之前渾元界上的普通生靈,都在那場曠世之戰中滅絕了。
隻有最強悍的種族,才能依舊在渾元界中留下痕迹。
雖然,大多數種族都沒落了。
“對,西方之神失去了普通人,神國破敗,便将西域封鎖,像是消失了一樣。因此,這突然而至的西方女神碧翠絲,不知來此是為了什麼。”
绯月也傾向于,這碧翠絲是不懷好意的。
“陽神,你敢這麼污蔑我?”她瞧着神色怪異的青憐,忍不住對着她委屈道,“蓮花寶寶,你快來評評理,到底誰對誰錯!”
莫名被人叫做“蓮花寶寶”,青憐老臉一紅,她都降世這些年了,還是第一次有人喊她寶寶呢。
“蓮花寶寶”四字一出,衆人便紛紛朝着青憐望去,神色各異。
先是離青憐最近,最喜歡吃醋的绯月。
他驚呼一聲,暗恨道:“這臭女人,竟然敢叫你寶寶!”
绯月後悔極了,他怎麼這麼蠢笨,與青憐相處了這麼久,還未喚過她一聲寶寶,沒想到,卻讓其他人撿了便宜。
天機子輕咳一聲:“……”
他甚至都不敢看青憐了。
要知道,他甚至懷疑,自己道侶與野男人跑了,是否就是因為……
陽神神色一淩,冷笑道:“寶寶?”
渾元人是内斂的,從來不會親密地稱呼陌生人,而“寶寶”這稱呼,隻有熟得再也不能熟悉的人,才會喚。
陽神有理由懷疑,青憐與這西域女神,有勾結。
處于旋渦中的本人,臉頰通紅,眼神閃爍,難以想象,隻是一個稱呼而已,便讓青憐這般羞澀起來。
看得绯月真是好生眼紅。
“青憐,你也是我的寶寶。”绯月忍不住拉着青憐的手,不依不饒道。
見他們親密模樣,陽神眼神一暗,忍不住握起了拳頭。
雖然他們都是同一人,可憑什麼绯月能正大光明地拉青憐的手,而他,卻在一旁扮演這個惡人。
青憐:“……”
連忙掙脫绯月的手,觑他一眼:“你别胡說。”
又看着對她笑意盈盈的碧翠絲,不禁好奇道:“尊敬的碧翠絲……女神,你到底是怎麼知道,我是……”
莫非,世上真有這般厲害的人,可以看到别人的本體麼?
若是真有,那大多數人,豈不是危險了。
要知道,能看透别人的本體,自是也能打蛇七寸。
對于一些本體有逆鱗的道友來說,被人看出本體,是最可怕的事情。
碧翠絲唇角一勾,緩緩飛到了青憐身邊,她手中的弓,卻在刹那之間,變成了一道閃爍着柔和綠光的豎琴。
隻見她骨節分明的手輕輕按在琴弦之上,便有悅耳的音樂,從琴弦上流瀉而出。
豎琴綻放出絕美的光,還有靈光綠蝶飄散在琴弦周圍,閃動着靈翅,翩翩起舞,留下一道流動的光。
碧翠絲心血來潮,盡興高歌,娓娓道來,唇中所說,則是令人聽不懂的語言。
或許是西方的語言罷。
雖聽不懂,可青憐瞧着碧翠絲柔和清澈的目光,聽其悅耳的純音,便猜測,碧翠絲,是在講述一個美好的愛情故事。
竟讓外來者在他的宮殿内孔雀開屏,向着青憐獻媚,陽神是絕對不能忍的。
他手中一揮,一道兇狠的靈氣,便朝着碧翠絲狠狠射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