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識落入胸口處,她可清晰看見,那枚白色蓮子,蓮瓣輕輕顫動,似乎即将要開花似的。
“我不走。”青憐得了好處,卻是再也不肯走了。
直覺告訴她,留在陽神這裡,還大有可為!
陽神:“……”
绯月:“……”
二人都沒想到,青憐竟然這般固執,陽神都這般侮辱她了,她竟然還不走。
她對陽神的情誼,竟這麼深切嗎,深切得,甚至都不顧自己的尊嚴。
绯月面色青紫,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模樣。
陽神則是心情複雜,一面是竊喜,高興,一面,又充滿了無盡的糾結與黑暗。
“青憐,你,你就這麼喜歡他?”绯月眼中的嫉妒之意,差點要凝成實質。
他擦去唇角的鮮血,一字一頓道:“喜歡到,甚至他讓你滾,你也要像條哈巴狗似的,搖着尾巴去巴結他?”
绯月的話,實在是難聽至極,青憐也不免覺得刺耳起來。
她冷淡地瞧了绯月一眼,冷笑道:“就算我是條哈巴狗又如何,我可不會來巴結你。”
這話仿若利箭,将绯月一顆真心刺得支離破碎。
他捂住胸口,仰天長笑,神色癫狂,像是瘋了一樣。
“好,好,好青憐,我倒要看看,你留在他身邊,會變成何種模樣。”他輕聲低喃,眼眶通紅,狀若瘋子。
見绯月悲痛欲絕的模樣,陽神神色複雜。
他心中,并沒有勝利者的快樂,反而對未來充滿了迷茫。
若是青憐當真不管不顧,要和他在一起,那他該如何?
或許,他應該直接反抗天道,而不是如現在這般韬光養晦。
迷茫的陽神,薄唇禁不住吐出了蒼白的字眼:“青憐,你真賤啊。”
青憐愣了一下,不知怎的,有點想笑。
以防笑出聲來,她掐了自己的大腿一下,眼眶随即紅了,傷心自嘲道:“是啊,夫君。”她這般喚他。
“我就是賤。”
如果不賤,他對她這般殘忍,她還像條狗一樣,來糾纏他。
聽聞,绯月也自嘲地笑了。
被愛的人,總是有恃無恐。
不被愛的人,心卻傷透了。
如果他早一點遇見青憐,結果,是不是會有所不同?
绯月不禁在心中想着種種可能,可一切幻想過後,便是無盡的空虛。
不管怎樣,陽神,卻是先他一步,與青憐相愛。
就連他與青憐的肌膚之親,都是他無恥地強搶而來的。
拭去眼角冰冷的淚,绯月紅唇嗫嚅。
“青憐,若是你一顆心,被他傷得四分五裂,别擔心,我會親自,一點點,将它粘回去。”
話語雖透着堅決,可聲音,卻是溫柔至極的,如和風細雨,在耳邊輕輕盤旋。
再也無法呆在這令人窒息的地方,绯月拂袖,準備離去,如幼獸般舔舐着自己的傷口。
“别走。”青憐清亮的聲音,徹響在周圍。
绯月神色一怔,悲傷的臉上,綻放出一抹輕快的笑來。
他就知道,青憐心底還是對他有意,舍不得他,是不會這麼殘忍,看着他一個人孤獨地離去的。
轉過頭,绯月唇角勾起一抹期待的笑來,他低聲呼喚着:“青憐……”
視線,卻挑釁地望着陽神。
而陽神,也這麼靜靜地瞧着他。
二人雖為兄弟,可一股無形的戰火硝煙,仿佛蔓延在他們周圍。
似乎是沒察覺到這劍拔弩張的氣氛似的,青憐忽而熟稔道:“绯月,你别走。”
绯月眉頭得意地挑了起來,身後仿佛有一條大尾巴在搖來搖去,道:“好青憐,我不走。”
青憐又沉聲道:“你畢竟是陽神的親弟弟,一個人在外闖蕩,許久未歸,陽神他,定然也想你了罷。”
绯月:“……”
陽神:“……”
二人相視一望,皆在對方眼中看見了某種讀不懂的情緒。
“所以,便留下來罷。”她恬不知恥地再往绯月心上捅了一刀,“看在我的份兒上。”
……
總之,在青憐得體的“勸解”之下,绯月還是勉強留了下來。
他也不想離開青憐,可他更不想,看到青憐沒了尊嚴,在眼神身邊低服做小、看他眼色的模樣。
每逢此時,他便恨不得再次将青憐綁走,好好疼惜她,不讓她受這個苦。
可怪異的是,青憐好似成了受虐狂,陽神越是對她不假辭色,她便越是樂在其中。
諷刺的是,每一次,他都莫名其妙在現場。
绯月,好似成了陽神和青憐play中的一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