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來的還是要來,村長帶着一群人,逼迫二人成親,早日誕下子嗣,為百寡村延續後代。
青憐看着這群野蠻的村民,有絲愣神,她活了這麼久,還是第一次被人威脅呢。
倒是讓她感到别有一番滋味。
隻是,讓她與别人成婚,雖是做戲,卻總歸是令人難為情的。
謝灼苦神色冷淡,淡淡說道:“村長,我大哥屍骨未寒,你們便逼迫我嫂子嫁與我,莫非,你們便這麼沒有人性麼?”
對啊!
青憐在一旁暗自點頭。
可誰知,謝灼苦表面上這般說着,眼神,卻暗含威脅。
那村長兇狠的眼神停滞了一瞬,便突然回歸正常,繼續惡狠狠道:“我不管,這是我們村的規矩,你若是不想與你嫂子成婚,今晚便帶她離去,永遠也不要回到此處,哼!”
說罷,一行人浩浩蕩蕩離去。
“離開?”
二人相視一望,不知這是否是隐藏劇情。
于是,謝灼苦帶着青憐,朝着村子的邊緣而去。
哪知道,剛走出村子,二人便撞上了一片迷霧,外面,空無一物。
青憐幽幽歎了一口氣,道:“看來,這百寡村外,并非小世界。”
這樣一來,他們的活動範圍,便隻停留在這小小的村子了。
無奈歸去。
謝灼苦面上故意閃過一絲失落之色,瞧着青憐明顯為難的模樣,十分體貼、以退為進道:“青憐道友,你莫因此事為難,這寶物,對于我來說,也并非這般重要。”
青憐瞧着恩人眼中隐藏的渴望,心下有絲愧疚。
恩人怎的會不想要這寶物呢,明明,他是因此事而來。
青憐微微咬唇,還在尋着回旋的餘地,咬牙解釋道:“并非如此,我隻是想着,若是恩人有道侶……”
“我并無道侶。”謝灼苦又确切地補充了一句,“也無心儀之人。”
青憐騎虎難下。
既然恩人都這般說了,那她再拒絕,倒是顯得矯情了。
便破罐子破摔道:“既然恩人不介意,那我,也不會介懷。”
謝灼苦唇角勾起一抹笑來,眼神信賴地望着她,緩緩誘惑道:“青憐,這隻是小世界裡發生的事情,待我們出去之後,便共同将此忘記,如何?”
“好。”青憐也點點頭,忽略掉心中的異樣與不适感。
得知二人同意成婚,村長滿意地點了點頭,立刻道:“既然如此,擇日不如撞日,三日後,你們兩便立刻成婚,以免誤了吉時。”
青憐:“……”
她沒想到,這村長竟這般猴急,成婚日定得這般早。
村裡又有新人成婚,村長派人為他們安排了一切事情,就連拖延半刻的時間,也不肯給他們。
青憐被趕鴨子上架,穿上了大紅色的喜慶新娘服,長發及腰,眉間點綴着一精緻的珠花,舉手投足之間,惹人憐愛不已。
那村裡為她化妝的老婦,忍不住笑道:“小憐,你今日當真是美,怎的比先前那次成婚,看起來還要更美呢。”
這老婦不知,小憐早就換了人了。
青憐尴尬地笑了一下,禮貌道:“婆婆,您廖贊了。”
“哎喲,說話還文绉绉的,像是你那死鬼前夫會教給你的。”
青憐:“……”
這三天,她也知曉了“前夫”謝墨的生平。
謝墨是一文人,身子不好,本來野心勃勃要去考取功名,卻在半途上因身體之故,無緣科舉,被村民們好生嘲笑了一番。
成了白身之後,謝墨便與青梅小憐成親,成婚之後,兩人蜜裡調油,是村内有名的愛侶。
可惜,強制征兵,讓他一去不複返。
青憐不知,這秘境中的故事,是真實發生過的,還是虛構的。
可聽了凡人的苦難之後,她心中倒是頗為唏噓不已。
凡人生平短暫,一生皆苦,她是絲毫不羨慕的。
瞧着銅鏡裡的模樣,青憐神色淡淡,竟有絲恍惚,銅鏡裡的人,明明是她,卻看起來尤為陌生。
被人半推半就,青憐進入了祠堂之中,恩人,早就在裡面等着她。
今日恩人,和她一樣,穿着大紅的長袍,她差點便認不出來了。
卻見恩人對她淡淡的笑,神色間充滿了意氣風發之色,像是一切盡在掌握之中。
見此,青憐心下淡定,眨了眨眼睛,兩人無聲交流了一番。
随後,恩人便露出一絲猶豫、迷茫、糾結之色,俊美的臉上思緒萬千,活像是即将要娶了嫂嫂的小叔子一般。
見此,青憐心中歎道,不愧是恩人,演戲竟然也這般厲害。
據說,小世界中入戲得越深,靈幻地結束之後,道者得到心儀之物的線索幾率會越大,也會越準确。
既然恩人心思已定,那麼青憐,自然也不能拖他的後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