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出胸膛。
元明唇角吐血,悲傷地望着碧茶,卻見她無動于衷,還環抱着手,一副看熱鬧的模樣。
頓時,一顆心,碎得稀爛。
“刺得好,青憐妹妹。”碧茶笑着鼓掌,眼中皆是暢快。
此等渣男,她見一眼就煩,若是用自己的寶劍來刺他,還侮辱了自己的劍。
元明還想說什麼,捂着胸口,悲痛地望着碧茶,朝青憐二人走來。
卻不防,墨炎神色冷酷地擋在了二人前面,負手而立,看着元明的眼神,像是在看一隻蝼蟻。
“這裡不歡迎你,你難道不知道嗎?”墨炎冷冷地說。
元明還想反駁,可他看到墨炎仿佛看死人的眼神,頓時心中一窒。
他知道,這奇怪的男人,或許,真能将他殺死!
元明不由得後退一步,感到一絲恐懼,他疑惑道:“你……道友你,究竟是誰?”
為何他身上明明沒有散發出任何威脅的氣息,卻讓他的“道”,都瑟瑟發抖。
整個“道”都在瘋狂無聲地叫嚣着,不要去惹他,不要去惹他。
否則,将會迎來可怕的後果。
到底有什麼人,連他的道都會感到恐懼?
“我不知道。”墨炎冷冷地瞧着他,“你也不必知道。”
好狂妄!
這是元明的第一想法,而後,他便悚然發覺,此人,或許真的有這個狂妄的資格。
“好……好。”元明臉色青紫。
識時務者為俊傑,若是他在此時沒了命,該怎樣去讓碧茶回心轉意呢?
便對着碧茶深情地表白:“碧茶,你等我,我定還會來尋你的!”
說罷,便如那落敗的公雞,灰溜溜離去,看得青憐與碧茶啧啧稱奇。
“這渣男,怎麼跑得比兔子還快。”青憐咕哝了一句,她還記着這家夥罵她“綠帽蓮”的事情。
碧茶若有所思地瞧了一眼墨炎,眼神一暗:“元明,倒不像是這麼膽小的人。”
否則,她當時也不會看上他,雖然她識人不清,但還不至于瞎了眼。
“誰知道呢?”墨炎輕輕笑了一聲,根本沒看碧茶一眼,而是認真地對着青憐說道,“青憐,我不知道,我究竟是誰,這些地方,我都沒有任何印象。”
說罷,他苦惱地揉了揉頭,模樣看起來十分可憐。
青憐頓時憐惜不已,便安慰道:“墨炎,你莫要擔心,不急于一時,總有一天,你的記憶會恢複的。”
墨炎怅然若失,狀若迷茫道:“若是……一輩子也不會恢複,那該如何?”
一輩子?
青憐恍惚了一瞬。
一輩子,這麼長。
她們道蓮一族的壽命,化為人形之後,也足足有千餘年。
而青憐,如今也才剛剛化為人形沒多少年。
比之于人類來說,便是十六七歲的小姑娘。
就是不知,墨炎的本體是什麼了,或許,墨炎也是個長生種也不一定。
一旁的碧茶,聽墨炎這話,登時明白,此人是在試探,想要得到青憐的某個承諾。
她生怕青憐輕易對人許諾,便打了個岔,道:“呵呵,墨炎道友,你說笑了,我們渾元之人,别的不說,就是耐操。隻是區區一個失憶而已,又算得了什麼,更别說,如果你想盡快恢複記憶,有的是方法。”
墨炎神色一暗,眼神無悲無喜地看了碧茶一眼。
可就是這毫無情緒的一眼,卻令碧茶遍體生寒。
她突然知道,并非膽小鬼的元明,為何離開之時,卻雙腿發顫,明顯得她都看了出來。
碧茶想說什麼,喉嚨卻一梗,卻仿若失了聲,再也說不出話了。
此人,她惹不起。
可憐的青憐妹妹,不知是怎樣惹上這麼一個可怕的人的。
真是孽緣。
“對啊。”誰知,碧茶的話卻給了青憐啟發,她笑道,“墨炎,你莫要擔心,我知道我們渾元界北邊,有一個著名的神醫,我而後,便帶你一起去尋他。”
墨炎:“……”
他神色一閃,淡淡點了點頭,也看不出什麼喜樂來。
青憐狀若無意道:“墨炎,你莫非,對恢複記憶,不感興趣?”
她是善良,可也并非傻子。
碧茶暗自輕輕點了點頭,看來在她們分開之後,青憐妹妹也有長進了。
墨炎搖了搖頭,有絲迷茫道:“我隻是不知道,我失憶之前,究竟是什麼人,便有絲,微微的恐慌罷了。”
他,很輕易便化解了此時的局面,
又再次赢得了青憐的憐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