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沈粲粲心狠，站在這裡看着兩個孩子被拒之門外，使勁兒拍門卻無人理會，她隻是想讓孩子們接受現實慢慢冷靜下來後再提出她的解決方法。

果然兩個女孩兒沉默了一會兒齊齊搖頭，她們在家裡的日子不好過，現在來了新弟弟，以後會更加難過，甚至連學都無法繼續上。

“李姐，你不是說想改變自己嗎？那現在就開始怎麼樣？還是說你對這裡還有留戀，還想繼續這樣的生活？”

沈粲粲又看向李盼娣，按照習慣她應該叫一聲李嫂子，但杜長順那樣的根本不算個人，甚至連畜牲都不如，她叫李姐是希望她是一個獨立的人，而不是附庸杜長順那樣的男人沒有自我。

“我……能做什麼呢？我鄉下來的，除了一把子力氣會幹活，什麼都不會。”

李盼娣黯淡無光的眼神亮了一瞬，轉眼又恢複死寂，她是想改變的，可她缺乏自信。

“你願意改變，剩下的交給我們，你可以先到陶瓷廠坐月子，清霞姐有一個認字本子，她會先教你認字，之後你先在陶瓷廠打掃衛生保障基本生活，閑餘時間學習怎麼做陶瓷。慢慢來，一切都會變好的。”

沈粲粲是有善心，但她不是聖母，讓李盼娣自食其力慢慢獨立起來才是對她最好的幫助，不然四個孩子倚靠誰呢？

趁着天色還不算晚，沈粲粲和謝沉瀾将晚飯送到杜教授那裡，然後帶着李盼娣母女幾人去找陳清霞商量怎麼從杜家拿到屬于李盼娣母女幾人該得的東西。

“要我說省得之後麻煩不斷，你幹脆和那姓杜的畜牲離婚算了，以後有姐妹們一口吃的就少不了你們母女的。難不成你還想回去當老黃牛？”

沈粲粲和林芳也是這麼想的，但她們和李盼娣不熟，這年代離婚不常見，離了之後面對的指指點點就能讓一個人擡不起頭來。

陳清霞倒是直言不諱，那杜長順但凡有一點好她肯定不會這麼說，問題是他完全是個爛人！

“離婚？清霞，我要離婚。”

李盼娣回想在杜家當牛做馬這麼多年，現在還讓趕了出來，就算回去日子也不好過，離了說不定日子還有盼頭。而且她在沈粲粲和林芳眼神裡看出了贊同，她自己沒主見，但面前的三人可是有本事的人，還這麼幫她，總歸不會害她的。

當天夜裡，三家人分頭行動，沈粲粲和林芳帶着李盼娣母女到陶瓷廠空房子安置，謝沉瀾和魏東明去找祝政委報告這件事，戰鬥力極強的陳清霞則是帶着顧衛東去杜家拿李盼娣以後需要用到的生活用品，還有白天拿過去的奶粉和肉。

沒想到到了杜家，大門倒是敞開了，還聞到了炖排骨的和雞肉的味道，顯然這群畜牲吃的是陳清霞她們拿給李盼娣的東西。

“大家夥兒都來看看啊，這杜團長可真是幹大事不要臉面的人，把自家媳婦兒閨女趕出家門，倒是把幹兒子一家領回來養，還不要臉的吃我們幾家給他媳婦兒補身子的東西。”

陳清霞個子小嗓門大，這會兒正是家屬院人們吃罷飯在外面閑聊的時候，見杜家有熱鬧紛紛出動看熱鬧。

杜長順這事兒辦的不地道，不少人都關注着，見發展成這樣，男女老少都對杜家母子指指點點，甚至還說起沈皎皎和謝玉堂一家來。

陳清霞趁機賣慘，把李盼娣這些年當牛做馬讓杜家母子欺負的事添油加醋說出來，順勢問杜長順要補償費。

她懂得不多，都是按照沈粲粲特意交代給她的話來唬人，還把周圍老嬸子發動起來，大家的唾沫幾乎要把杜長順給淹了。

“李盼娣嫁給你沒享受過一天好日子，給你生了幾個女兒壞了身子，以後都不能生了，你還把沈皎皎母子帶回來刺激她，你是想害死她嗎？”

“什麼？不能生了？”

杜嬸子聽陳清霞抑揚頓挫的一筐有一筐的大道理砸的頭暈眼花，腦瓜子嗡嗡的，隻有這一句“不能生了”她聽進去了，她還盼着有個親孫子呢，現在還了得？

“兒子，離婚，趁着你還年輕咱們還能找，和那個賠錢貨離婚，咱們老杜家就要毀在她手上了！”

杜長順和他娘想的一樣，幹兒子是認了，可激動的心情冷靜下來後還是想着要生親兒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