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聞嶼挾持着時霁一步步走到實驗室外,席遠楓和他帶來的人手亦步亦趨地跟在後面。後者一走出實驗室,又是無數子彈襲來。
席遠楓見狀連忙尋找掩體。
實驗室外,燕聞嶼身邊跟着不知何時趕來的章尋和十九。他們也有一大隊人手,全是八方堡壘的士兵。
兩年時間太長,足以讓燕聞嶼在席遠楓的地盤上劃出自己的勢力範圍。
席遠楓不是不知道燕聞嶼的所作所為,但他沒料到燕聞嶼招攬的人居然有這麼多。席遠楓此刻的面色難看異常,顧忌着時霁還在對方手上,強忍着怒氣沒有反擊。
兩批勢力在實驗室外分庭抗禮,燕聞嶼把槍丢給章尋示意他對準時霁的太陽穴,随後用手狠狠地勒住了他的脖子。
時霁有些喘不過氣。
十九慌張道:“燕聞嶼!”
燕聞嶼充耳不聞,他腹部的傷口一直沒有經過處理,熬到現在面色已經因為失血開始發白了。
燕聞嶼問時霁:“難受嗎?”
時霁如實回答:“難受。”
燕聞嶼冷笑一聲,松開手拉着時霁上了章尋開過來的車,其他人見狀也跟着紛紛上車。
一行人駛離八方堡壘,席遠楓立即帶人跟上。
車内,燕聞嶼草草處理了一下自己的傷口,思索片刻後還是拿出了槍,對着時霁道:“我想了想,你的命還是不能留。”
副駕駛座位上的十九連忙轉身:“等等!”
燕聞嶼眼睛還看着時霁,嘴上朝十九解釋:“他的眼睛之前就恢複了,時霁知道北海基地地下城的位置,如果他把這個告訴席遠楓,我們的損失會很慘重。”
十九語塞。
時霁現在除了脖子上的燙傷外身上沒有别的傷口,他對着燕聞嶼歎了口氣,回答:“我不會。”
燕聞嶼:“現在的你在我這裡,已經沒有絲毫信用了。”
時霁重複道:“你相信我,我不會。”
燕聞嶼沒說話。
時霁繼續道:“我的命直接和病毒疫苗挂鈎,現在疫苗還沒研發出來,席遠楓不會讓我出事的。他的車還在後面,你不能殺我。我死了,席遠楓絕對會不留餘地的對付北海。”
聽到這話,燕聞嶼用手掐住時霁的下巴擡起了他的臉,諷刺道:“你的命可真燙手。”
……
席遠楓的車追蹤在燕聞嶼後面,跟了一路,突然看到他們的車上摔下了個什麼東西。
席遠楓面色一凝:“停車!”
伴随着車輛急刹刺耳的聲音,席遠楓坐着的車猛地停下。他推門下車,走到了倒地的人旁邊,視線在對方身上轉了一圈,随後哼笑道:“看來在戰鬥場的那幾年沒有白混,知道什麼姿勢能讓自己不受傷。”
時霁的手臂還抱着頭,此刻正忍受着皮肉骨骼的刺痛,聞言還有力氣反駁:“你要是來專門對我說風涼話的,不如之前就讓燕聞嶼殺了我。”
席遠楓蹲下身:“要我幫你報仇嗎?”
時霁:“我有那麼多仇,要是全放在心上,早就幾年前就跳雪山了。”
席遠楓把時霁從地上扶起來,一邊帶着他上車一邊問:“燕聞嶼為什麼還活着?”
“單憑王明浩和白俊遠怎麼可能除的掉他,燕聞嶼要是這麼好對付,他也不會挖走你那麼多人。”
席遠楓:“所以我告訴了王明浩IF研究所的自毀裝置在那裡,他本來應該和我們的過去一起埋葬在雪山裡的。”
時霁靜靜地看着席遠楓沒說話。
席遠楓:“你之前還說燕聞嶼對你心軟了,難道你就沒有嗎?”
時霁冷笑道:“燕聞嶼不是不能死,但他死了,我怎麼一個人從雪山裡回來?”說完,他的視線落在了席遠楓被子彈擊中的小腿上。
席遠楓勾起唇角,拿出小刀俯身對準傷口,三兩下剜出了深埋在血肉裡的子彈。
帶着血的子彈落地,血肉模糊的傷口卻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愈合。
“席遠楓,我不是你。”時霁道“我是可以應付喪屍,但随便來個異種或者心懷不軌的人,他們都可能要了我的命。”
席遠楓沒應聲。
時霁坐上車,閉上眼睛開口:“帶我回實驗室。”
席遠楓坐到時霁旁邊:“這麼急?”
時霁重新睜開眼睛,回頭看了一眼自己剛剛摔落在地的位置,面無表情道:“我會有籌碼,讓燕聞嶼後悔。”
席遠楓笑開,吩咐道:“開車,回基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