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聞嶼問：“哪隻手？”

莫南昭看向時霁：“他昨晚打你用的是右手嗎？”

時霁還在看教輔書，聞言心不在焉地點了點頭。

莫南昭拍掌道：“那沒錯了，我打的就是右手。”

燕聞嶼：“你一個人打的他？”

莫南昭：“那不然呢？就路擇那個身手，四個他加起來都打不過我，難道還要找别人來幫忙？你是看得起他還是看不起我？

燕聞嶼：“沒看不起誰，隻是多幾個人路擇受的罪能更多。”

莫南昭啧啧感歎：“不愧是燕少，心狠手辣。”

時霁插話問：“路擇的手以後還能好嗎？”

莫南昭驚訝道：“不是，你們還真指望我把他廢了啊？那不行，我家老頭子會打斷我的腿的。”

燕聞嶼指責：“那你之前說什麼廢了，誇大其詞。”

“聽說昨晚路擇連夜去了醫院，今早上班石膏都打起來了，怎麼不算廢了？”莫南昭給自己找補“隻是短暫的廢了而已。”

時霁問：“南昭哥，你昨晚對路擇動手，他沒說什麼嗎？”

“他說了什麼……你讓我回憶回憶昂。”莫南昭思考片刻，回答“我昨天過去，先是揪住了路擇的領口，問是不是他打了你，路擇沒回答，我說不回答就是默認，然後一拳‘嘭’地打了上去……”

燕聞嶼打斷：“說重點。”

“這全是重點啊！”莫南昭道“第一拳他嘴角就見了血，居然還想打回來。路擇問我和時霁是什麼關系，憑什麼替時霁出頭？我打得正上頭，就沒理他，但他看起來好像更生氣了，比我剛開始打他的時候生氣得多。我打一拳他問一次，再打一拳他再問一次，好像非要問清我和時霁到底是什麼關系。我被他問煩了，就說時霁是galant的員工，我是galant的老闆，他打我員工就是在打我，那是一定不能忍的！”

燕聞嶼處理工作的動作一頓，目光終于從電腦屏幕上移開，看向莫南昭：“然後呢？”

“然後？”莫南昭“然後他就乖乖挨打了啊。”

燕聞嶼：“……”

燕聞嶼長長地呼出了一口氣。

莫南昭轉頭看向屋裡的另一人：“時霁，你在聽嗎？”

時霁頭也不擡的回答：“在聽。”

莫南昭心痛道：“我是在給你出氣诶，你怎麼這麼敷衍？看什麼呢這麼入迷，讓我見識見識。”

莫南昭從沙發上起身，走到時霁的桌子旁邊随手拿起一本書看了一下封面，震驚了：“高中物理？？！！”

時霁身高不高，又顯小，莫南昭一時會錯了意，驚訝道：“你高中生？未成年？”

時霁：“……”

對着時霁說完這幾個字後，莫南昭轉頭看向另一邊的燕聞嶼：“燕少你搞未成年啊，兄弟提醒你一句，這可是犯罪！”

燕聞嶼：“……”

燕聞嶼皺眉看他：“你用的什麼字眼？說話這麼難聽以後就别來雲鼎了。”

莫南昭立刻抿起嘴巴示意自己閉嘴了，可他轉頭想起了不對勁的地方，開口：“不對啊，路家的小兒子不都二十好幾了嗎？”

時霁解釋：“我二十二了，準備重新高考。”

“二十二？看不出來。”莫南昭道“既然在讀書那燕聞嶼為什麼帶你去酒吧？就為了找彭睿出氣？”

燕聞嶼：“這個理由不夠嗎？”

莫南昭想起了彭睿對時霁的所作所為，深以為然地贊同道：“夠，很夠。彭家那邊怎麼樣，沒來找你讨說法嗎？”

燕聞嶼冷嗤一聲：“那也要他們敢。”

莫南昭點了點頭，看兩個人都有自己的事要做，他又是個閑不下來的人，燕聞嶼他不敢招惹，時霁看起來卻很好說話。莫南昭湊過去問：“時霁，明年打算考什麼大學啊？”

時霁：“想考本地的燕城大學。”

“燕城大學是不錯，”莫南昭道“不過你得小心燕聞嶼這個人，他昨天敢帶你去酒吧，之後還不知道會帶你去什麼地方打擾你學習。”

燕聞嶼：“你現在就是在打擾他學習，出去。”

時霁卻來了點興趣：“除了酒吧，還能去哪兒？”

“去，去……”莫南昭想了會兒，報出個地名“去賭場？”

時霁一愣：“哪裡的賭場？”

莫南昭：“你不知道嗎？燕家有個很大的賭場，就在燕城。”

提起燕城的賭場，時霁腦中立刻浮現出兩個字：“利山？那是燕家的？”

莫南昭點頭：“是啊。”

時霁扭頭看向燕聞嶼。

燕聞嶼回視向時霁：“過幾天帶你去看看。”

莫南昭原本隻是随口一提，沒想到燕聞嶼真的答應了，聞言震驚道：“你真帶他去啊？”

燕聞嶼對着莫南昭道：“你也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