腳下油門突然加速。
牧非笑被甩了一個後仰,懵逼地看着洛晚晴,搞不清楚狀況。
這個女人又在發什麼瘋?
……
将人帶小孩全都交給了正在遷徙的大部隊,葉靜婉表情很複雜,本來帶着這麼多普通人長途跋涉就已經很讓人疲憊了。
這又來了十幾個沒有家長的小孩,這讓她們的壓力很大。
這會陸明遠已經醒了過來,他低聲對葉靜婉說了些什麼,就見葉靜婉眼神微亮的點頭應了下來。
沈璃悠揉着自己的後脖頸,總覺得自己哪哪都不得勁。
她狐疑的瞅了瞅牧非笑,又看了看洛晚晴,問她們自己怎麼就暈了過去。
牧非笑聳肩無辜道:“不知道,興許是你受傷太重了,身體一時承受不了也說不定。”
沈璃悠:“……”
對方說的有理有據。
沈璃悠雖然覺得有點奇怪,但也找不出反駁的理由。
洛晚晴決定自己跑路,當天晚上在陸明遠邀請她們一起吃飯的時候,她人就已經消失不見了。
當然,這一次她并沒有喊上牧非笑,隻有自己一人。
到底怎麼面對上一世的牧非笑,洛晚晴還沒有想好。
單薄的身影在黑夜中瞬息消失。
瞬移的存在讓她能迅速的遠離那些令她窒息的環境。
空間裡的食物和水源還能供給她很長一段時間。
洛晚晴想自己亂七八糟的在某個角落裡躲上一段時間就好了。
小時候她一個人住在那個大别墅裡,爺爺奶奶很忙,忙到沒有時間管她,父母跟死了一樣的幾乎從來不出現在她的日常生活中。
有時候煩躁的很了,就會一個人蹲在衣櫃的角落裡,關上門,靜悄悄的。
整個世界好像就隻有裝着她的木頭櫃那麼大。
偶爾會聽到家裡仆人到處尋找她的聲音,這個時候她就會小惡魔似的笑着,堅決不會出現在他們面前。
等仆人把自己的爺爺奶奶喊回來之後,她才會裝作睡眼朦胧的樣子從自己的房間裡走出來。
這時就能看到仆人被嚴厲的爺爺訓斥的模樣。
狼狽、不解、疑惑、委屈……以及怨恨。
怨恨洛晚晴為什麼不聽話,怨恨洛晚晴在他們被訓斥的時候為什麼不站出來為他們說些什麼,也怨恨洛爺爺的苛刻……
洛晚晴自小就是這麼一個惡劣的性子,看似大家閨秀,名門之女,溫和謙遜,實則偏執暴戾,内心住着一隻小惡魔。
她會把洛丞送給她的娃娃撕個粉碎,然後說是奶奶養的泰迪咬的。
後來那隻泰迪被送走,她的房間裡再沒有出現過一隻玩偶。
其實這樣的事情在她的童年中數不勝數,她是個瘋子,平等的厭惡這個世界上的每一個人。
她的世界隻有她自己,也隻需要有她自己就好。
洛晚晴瘋狂的想要弄死每一個人,卻又克制的存活于這個世間。
殺人是犯法的。
但是現在不犯。
洛晚晴随意的擡手砍死旁邊突然蹦出來的異人。
綠色的汁液将地面腐蝕,洛晚晴衣袂飄飄,眼裡的冷淡像是一座化不開的冰山。
她像個屠夫,像個劊子手。
清醒的認知着這個世界,又發瘋的想要所有人陪葬。
瞬移開了一整晚,洛晚晴甚至是直接跑出了江城。
偶然路過一截橫架着的高速公路,洛晚晴忽然茫然的環顧四周。
她應該去哪裡?
洛晚晴憑着雙腿走了三個月,最終還是朝着京都的方向走去。
她一個人遊蕩了大半年,好不容易在一個城市落腳,一腳踹開某棟别墅的窗子,放了洗澡水,準備把自己一身的塵灰洗去。
空蕩蕩的别墅中,忽然傳來“砰砰砰”地悶響。
洛晚晴擡頭望去,天花闆竟滲透了血迹,被染紅的徹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