領頭人抱着雙臂:“我管是你爹還是你,既然你們是一家人,有債就給我一起擔着,你不肯把鋪子抵押出去,那就别怪我不客氣。”
女孩坐在地上不停地啜泣,她知道這幫人都是賭坊的人,和他們講道理沒有用,這世道太不公平了,明明是她爹去賭的,孽債卻歸到她身上。
這間鋪子是娘去世前留給她唯一的東西,眼看着都要被砸幹淨了,女孩心中升起無盡的怨恨和凄涼。
“我和你們拼了。”
她爬起來,朝大漢們沖去,其實她清楚自己無能為力,可是她做不到在旁邊一直看着,與其如此,倒不如努力一下。
“自不量力。”領頭人冷笑一聲,他見過許多這種無用的掙紮,看得人厭煩,毫不猶豫地伸出大手,就要朝她抓去。
突然,一個單薄的身影擋在他面前,對方隻做了一個動作——擡起手臂,大漢見狀,面露不屑。
他對自己的力氣很清楚,眼前這個女修隻是螳臂擋車,很快他就讓她知道多管閑事的下場。
“砰!”
兩臂相撞的瞬間,大漢手臂一麻,如同撞在了精鐵上,還沒等他反應過來,痛感傳來,他一下子露出痛苦面具。
桑玄嘲諷道:“原話奉還給你,誰自不量力,大家有目共睹,不是你耍耍嘴皮子就行的。”
小女孩怔愣地看着她,原以為挨打挨定了,沒想到會有人替她出頭,眼眶頓時一紅。
桑玄朝領頭人走了一步,對方連連後退,心裡有了退卻的心思,嘴上卻是說道:“我們是賭坊的打手,奉命前來讨債,并不是和她過不去,你若是想給她讨個公道,跟我們計較沒用,得賭坊那邊點頭才行。”
桑玄覺得他說的有點道理,但是:“别跟我扯有的沒的,你們這個賭坊逼格也就這麼點,誰欠債就找誰,難道很難懂嗎?”
領頭人忌憚她的實力,忍氣吞聲道:“我們找不到人,她畢竟是他的女兒,就想着逼他現身……”
“她爹有閨女要養還欠了賭債,你們指望他有多少良心?”
桑玄一臉“你們真是天真”的表情,冷嗤道:“還不讓他們停下,非要我用武力麼,帶人砸小姑娘的鋪子,店裡攏共沒多少東西,砸個屁砸。”
領頭人被罵了個狗血淋頭,眼底掠過一絲恨意,朝大漢們喝道:“聽到沒,都特麼别砸了,全都給我出來。”
大漢們一愣,不明所以地走過來:“大哥,為什麼不砸了,不是說好要把東西砸完,再逼她簽訂店鋪轉讓契約……”
“啪!”
一聲清脆的響聲。
領頭人當即給了這個人一巴掌道,暴躁道:“嘴上沒個把門,我特麼什麼時候叫你們這麼做了,别特麼給我自作主張。”
然後對着桑玄讪笑道:“沒有這回事,千萬不要聽他們胡咧咧。”
桑玄似笑非笑地看着領頭人:“是嗎,我怎麼感覺他很不服氣。”
領頭人又給了大漢一巴掌,大漢的臉頰兩側瞬間印着兩個對稱的通紅巴掌印,估計短時間内消不下去。
他讨好地對着桑玄笑笑:“您看這樣行嗎?”
這人對手下倒是挺狠心。
桑玄沒有搭理他,示意小女孩上來,柔聲問道:“你剛才說店裡賣的是飼料,不知道有沒有靈草的飼料?”
小女孩信賴地看着她:“姐姐,有的,店裡專門賣靈草靈獸的飼料,不過上面擺放的被砸了個七七八八,我們去倉庫那裡取貨,你要多少,随便拿。”
她知道如果不是這位姐姐出現,自己勢單力孤,絕對保不住娘親留給她的鋪子,此時桑玄并不高大的身影,在她眼中卻變得無比偉岸。
桑玄想了想,突然問道:“你願意把這間鋪子賣給我嗎?”
小姑娘一個人管理店鋪,想來不止賭坊惦記上了,其他心懷不軌的人也不少,隻要小姑娘擁有一天店鋪,就會有賊前仆後繼地給她設圈套。
俗話說得好,隻有千日做賊,哪有千日防賊。
想要以絕後患,這個辦法是最好的,把矛盾轉到自己身上,若是他們還觊觎鋪子,那她就打得他們親爹親娘都不認識。
小女孩一愣:“姐姐,你要買嗎?”
桑玄揉了揉她的腦袋:“是啊,我要買。”她掃了一眼豎起耳朵的賭坊打手,輕笑道:“我們進去說。”
一大一小手牽着手走進店鋪。
手下抱怨道:“大哥,上面交代的不是這樣,難道我們要眼睜睜地看着煮熟的鴨子飛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