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玄一動不動地看着張樵子,直把他看得毛骨悚然,才幽幽地說道:“你把剛才的話重複一遍。”
張樵子以為自己說錯了話,試探說道:“今日的事不要放在心上,我們就當交個朋友?”
靠,慫蛋一個。
桑玄面露不滿,這人比韓德膽小多了,她都這麼刺激他了,他卻連打個人都不敢,她自認為剛才的表現十分無懈可擊。
确認張樵子沒有動手的想法,桑玄悻悻地說道:“交朋友就不必了,有你這麼一個鼠輩當朋友,說出去我的臉都丢光了。”
張樵子:“……”瑪德,第一次被人指着鼻子罵還不敢還嘴。
等回去他就查一下她背後之人,要是被他發現她是在虛張聲勢,他勢必要她付出慘痛的代價。
“小友說笑了,今天是來測試修為的,正事要緊,其他的事都暫且放一邊。”張樵子和顔悅色道,他這人能屈能伸的本事是出了名的。
桑玄不以為然道:“測吧。”
人對她什麼态度,她就對人什麼态度,主打的就是一個衆生平等。
張樵子邀請桑玄坐在凳子上:“小友請坐。”
随後取出一顆巴掌大的明珠,珠子晶瑩剔透,閃爍着别樣的光澤:“這是測靈珠,小友把手放上去,隻要修為有煉氣四層,即日起便可進入外門。”
桑玄依言照做,測靈珠上頓時傳來一股吸力,使她的手緊緊貼在珠子上,很快,她感覺到自己的靈力流進了測靈珠。
刹那間,測靈珠光暈流轉,爆發出一股煉氣六層的氣息。
何觀暗自心驚,方才還是煉氣五層,短短時間内又跳了一層,桑玄絕對在扮豬吃老虎,她的修為不是表面上看起來那麼簡單。
“恭喜小友過關,請在旁邊等一下,我去給其他人測試修為。”張樵子客客氣氣地說道。
聞言,衆人蜂擁而上,經過韓德的時候,腳步聲踏踏而響。
地上躺屍的韓德:“……”沒人管管他嗎。
韓德脾氣暴躁,平日裡沒少辱罵衆人,因此衆人樂得忽略他,反之,張樵子雖然高傲,但是比他會做人多了。
何觀走到桑玄身邊,欲叮囑幾句,就聽到桑玄搖了搖頭,深深地歎了口氣:“出師不利。”
“此話何意?”何觀不解。
桑玄高深莫測道:“何管事,你不懂。”
“……”不懂就不懂吧。
何觀想起方才的事,苦口婆心道:“桑玄,你馬上就要進外門了,那地方不比這裡,有能耐的人多的是,以後說話注意點,不要惹麻煩,修煉方面我可以幫你,可要是你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我也罩不住你。”
何觀不想自己看中的人才再次夭折,因此這番話說得那叫一個情真意切,語重心長。
桑玄點點頭:“嗯嗯,我有數的。”
何觀得到了保證,總算松了口氣,以她剛才那張無法無天的嘴巴,一開口就冒犯了兩位築基期修士,真是要命。
不過,說來奇怪,韓德竟然沒打過桑玄,難不成他的築基修為是紙糊的,還是他有重傷在身。
何觀不禁陷入了沉思。
另一邊,韓德想到了借口,從地上爬起來,頓時吸引了衆人的目光,隻見他灰頭土臉的,看着甚是狼狽。
“看什麼看,我不過是受了内傷,被這個宵小之輩得逞了,真要硬碰硬,她不是我的對手。”韓德堅決不承認自己打不過煉氣修士。
衆人一副半信半疑的模樣。
“好了,你們在宗門呆了這麼久,得懂點規矩,什麼話該說什麼話不該說,自己心裡應該清楚。”韓德半是威脅地說道。
桑玄懶洋洋道:“韓主事好大的威風,既然你覺得我勝之不武,那等你傷好了我們重新比一場,到時候我把大家叫過來,我還可以給你讓一隻手。”
韓德沒想到自己有一天被反威脅了,面色難看地盯着桑玄:“你真是好樣的,以後别讓我抓住把柄。”
說完,腳步匆匆地離開了,他怕桑玄揍他,所以放完狠話就不敢待了,免得在所有人面前丢臉。
張樵子看了眼他的背影,暗罵蠢貨。
桑玄摩挲着下巴:“何管事,他這算不算怠職,活都給張主事一個人幹了,想來張主事心裡也不痛快,我們現在就可以去監察堂告他。”
張樵子:“……”聽不見,聽不見。
韓德後面有外門執事撐腰,他可惹不起。
何觀及時勸住了桑玄:“監察堂現在為妖精秘境的事忙得團團轉,沒空處理這點芝麻小事,不如我們先把事記下,以後再說。”
桑玄可有可無道:“也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