尋常農家款式,還可以說是主家人添置的,若是别的款式就不好糊弄過去了。
進了一趟成衣店,柳青姝花銷了十二兩銀子。柳父那兩身衣裳倒是不貴,主要是顧齊銘的兩身料子好,多費了些錢。
柳青姝拎着衣裳回去的時候,顧齊銘也剛好下職回來。見她拎了個包袱進門,有些好奇的問道:“你這是去哪兒了?”
柳青姝擡手把包袱扔給他,說道:“去了一趟成衣鋪,給你和我爹各自置辦了兩身衣裳。”
顧齊銘接過包袱打開一看,想到上次從客棧出來後,兩人之間的談話,頓時知曉她這并不是無緣無故替自己置辦衣裳。
顧齊銘把自己的兩身衣裳拿了出來,而後問她,“怎麼沒給自己置辦兩身?”
柳青姝說道:“上回大堂嫂給了我挺多料子,我讓我娘給我做了兩身。”
柳青姝打算明日下晌收攤後回顧家村一趟,一來把這幾日的分紅給到顧母,二來把預留的那個大西瓜給拎回去,讓她們嘗嘗鮮。
她把自己的想法說了一下,問了問顧齊銘的意見。
顧齊銘下職後便空閑下來,自然是她去哪兒就跟去哪兒的。
事情談妥後,柳青姝進屋數了數今日冷飲攤子的進賬,下晌因着多了款冰鎮西瓜汁的關系,多賣了八兩銀子。
柳青姝一共買了九個西瓜,自己開了一個中号的,送了王洪昇一個大号的,讓柳父拎了一個小号的回去,然後又預留了一大一小兩個西瓜,這麼一算下來,用到冷飲攤子上的西瓜有四個。
一大一小和兩個中号,成本是二十四兩銀子,這賬沒法算,虧本的買賣。
得虧她如今有别的營生,不然這虧本買賣做起來心裡漚得很。
明面上來看,确實是虧本生意。但也變相的穩住了那些老食客,且今日攤子上還多了不少的新面孔,這又算是一波潛在的食客,想通這些後柳青姝的心裡好受一些。
算算時間,鍋裡的豬頭肉那些浸泡得差不多了。恰好這個時候柳父也坐牛車送果子來了,柳青姝便去竈房裡弄了一些豬頭肉和排骨用罐子裝好,讓柳父把置辦的兩身衣裳一并給帶回去。
柳父走後,柳青姝預備晚膳熬點紅薯稀飯來吃,光是肉菜也不行,又打算涼拌一個黃瓜來解膩。
顧家村,王氏收攤回去後,便把柳青姝撞見蘭姐兒的事情同顧母說了。
顧母聽聞後,擰眉問她,“你日日同她在一起,就沒發現她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
王氏原先見蘭姐兒殷勤的要去送餐,還隻當她是替自己去拉生意,如今一看原是存了别的小心思。
王氏覺得自己被戲耍了,心裡有些不舒服,她道:“誰知道她心這麼大,怪不得二弟給她介紹的人家看不上。感情她這是自己有了别的打算。”
顧母也沒想到會這般,簡直是吃力不讨好,她對王氏說:“你去村子裡看看,把人給我找回來。”
王氏也知道這事兒的重要性,腳下的步子走得飛快,到村子裡蘭姐兒愛去的人家都問了個遍,都沒有尋到她的蹤迹,便臉色難看的回去了。
顧母見她這般,便知道沒尋着人。想到柳青姝下晌在縣城撞見過蘭姐兒,覺得她十有八九是又跑到縣城野去了。
蘭姐兒同往常那般,特意尋了個顧家人不在的時候回去,卻不想,她剛一走進籬笆院子,就被堂屋裡的顧母給叫住了。
顧母的臉色有些不好看,蘭姐兒有些忐忑的走了進去,小聲問道:“二表嬸,你叫我有事?”
顧母道:“你去了何處,為何現下才回來?”
蘭姐兒回道:“去村子裡找人說了會子話。”
王氏見她睜眼說瞎話,當即就跳出來說道:“你唬誰呢,我挨家挨戶去問了,你根本就不在村子裡。”
蘭姐兒沒想到會這般,她腦子靈光,看眼前的情形怕是自己的事情十有八九是被知曉了。
果然,下一刻顧母就道:“你看不上你二表哥替你尋摸的人選,這是自己有中意的了吧!對方家裡是個什麼情況,要不要我給你奶去個口信,讓她過來替你掌掌眼?”
蘭姐兒一聽這話,頓時被吓得臉色一白,她忙道:“二表嬸,我沒有中意的人選。你别給我奶去信,她老人家不經吓。”
顧母見她不說實話,聲音沉沉的說道:“你若是不把你最近的所作所為實情相告,我便隻好讓你二表叔去請你奶過來把人接回去。你主意大,咱家沒人管得了你。”
王氏也在一旁道:“我原還納悶你每次去書院那頭耽誤不少功夫,感情是帶着目的去的。”
蘭姐兒聽了這話,有種被戳中心思的感受,事已至此也不在隐瞞,隻好照實了說道:“我頭回去書院送餐的時候被人給刁難,是柳公子替我解的圍。一來二去的我們便熟悉了,近來關系比以往又親近了一些。”
顧母一聽這話,便問道:“可有做什麼出格的事情?”
蘭姐兒也不是那種随意被人給哄騙的性子,就說:“未曾,隻他私下裡教我識得幾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