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老爹在醫館門口停下,周氏提着一籃子新鮮的闆藍根和魚腥草,牽着謝芳草走向醫館。
醫館的門楣上挂着一副對聯,上書“但願世間人無病,何愁架上藥生塵”,一見便知醫者仁心。
周氏輕叩門環,不多時,便有人迎了出來,卻是之前見過的胡小郎中。他見是周氏和謝芳草,以為是要看病拿藥,忙道,“娘子是要看什麼病?”
周氏有些不好意思,拿出手中的籃子,忐忑道,“這是今春新挖的闆藍根和魚腥草,不知醫館收不收?”
胡小郎中一見闆藍根和魚腥草的品相都是極好的,忙道,“收的,你等等,我給爹看了來給你算錢。”便領了二人進了醫館。
放眼望去,醫館内藥香撲鼻,一排排藥櫃整齊排列,上面貼着各種藥材的标簽。
胡老郎中拿起一根闆藍根仔細端詳,又放在鼻尖輕嗅,臉上露出滿意的神情。他贊許道:“娘子是在何處挖的?成色很是不錯,若是還能挖些,醫館也是收的。”
随後,便讓胡小郎中将闆藍根和魚腥草一一稱重,記錄在賬。接着按照市價公道地付了周氏錢,一共一兩銀子一百錢,謝芳草和周氏都咂舌不已,這藥材可真是值錢哪。
周氏謝過胡老大夫,将銀錢仔細收好,胡小郎中将闆藍根送至藥房,準備晾曬炮制。
交易完畢,周氏并未急着離去,而是在醫館内稍作停留,與胡老郎中閑談幾句。又詢問了一些闆藍根的炮制技巧。
胡老郎中也樂于傳授,說是炮制後的,價更貴。周氏一聽更是心動不已,若是炮制容易,以後便自家炮制了來。
胡老郎中便說到,“這闆藍根挖出來後,需先清洗幹淨,然後再曬幹。曬幹過程中,要避免直接陽光暴曬,以免藥材質量受損。”
“曬幹後的闆藍根在炮制前需要進行潤透,即用适量的水短時間浸泡,使藥材軟化,便于切片。潤透後的闆藍根切成厚片,切片的厚度通常為指甲蓋厚度。”
卻聽老郎中繼續道,“切好的闆藍根片需要再次幹燥,以減少水分含量,防止黴變和變質。幹燥可以放家裡自然幹燥。”
周氏連連點頭,這跟自家曬腌菜感覺是一樣的步驟,一下子便記住了。
謝芳草聽了也覺得不難,又看胡老郎中确是個熱心人,便仰着頭問,“大夫,我們是在濕潤的地方挖到的,是不是闆藍根就喜歡長在濕潤的地方呀?它是用什麼繁殖的呀?”
胡老郎中點點頭,道,“沒錯,闆藍根喜歡溫暖濕潤的地方,一般春季播種,用種子繁殖的。”
謝芳草主意想知道确認下是不是跟自己短視頻看的一樣,得知是一樣的,便琢磨着自家種一些,若是往後天災來臨,錢财用不上,總歸藥材可以保命。
末了,周氏和謝芳草連連道謝,行禮告辭,又說若是能再挖得了,再送了來,胡老郎中摸着胡子應下。
幾人便又準備去謝三伯家,鎮上的街道比村裡要繁華得多,兩旁是各式各樣的商鋪,攤販們叫賣着各種貨物,行人絡繹不絕。
謝三伯的家并不難找,它位于鎮上的東頭,是一棟古樸的宅院,門前有兩棵高大的槐樹,枝葉繁茂,為過往的行人提供了一片陰涼。謝老爹站在門前,深吸了一口氣,然後輕輕地敲了敲門。
不一會兒,門“吱呀”一聲開了,一個慈眉善目的老者出現在門口,正是謝三伯。他身穿一件灰色的長袍,頭發花白,但精神矍铄,眼中閃爍着智慧的光芒。見到謝老爹,忙叫了一聲“二哥,你咋來了?”
謝三伯的臉上露出了和藹的笑容,又見周氏和謝芳草也來了,忙熱情地将三人迎進了院子。
走進院落,首先映入眼簾的是一株蒼勁的松樹,枝葉茂盛,給人以歲月沉澱之感。樹下擺放着幾張石凳,夏日裡是納涼的好地方。
院子的一角,有一座小巧的假山,旁邊是一池清水,裡面養着幾尾錦鯉,悠閑地遊弋着,給靜谧的庭院增添了幾分生機。
謝三伯一邊跟謝老爹說話,一邊将三人引到客廳。
客廳内,陳設簡潔而不失風雅。地面鋪着青石闆,中央擺放着一張八仙桌,桌上放着一套精緻的茶具,旁邊是幾隻圓凳,供客人落座。牆上挂着幾幅字畫,有山水、花鳥,也有謝三伯自己揮毫潑墨的作品,筆法遒勁,意境深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