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你母親被人擄走後懷孕生下來的孩子!”
“和你有血緣關系的妹妹,隻有謝芸!”
此話落地,謝英的臉上瞬間褪去血色,慘白着一張臉看向謝荼。
謝荼和他确實不太像,她長得像母親,性子也像母親沉穩,反觀自己,更像父親。
“祖母,您說這話有何憑證?你可知道,這種事情,足能逼死一個無辜的少女!”謝英雙眉緊蹙,“我知道,祖母一向看不起母親,也和母親的關系素來緊張。”
“但這不是祖母您出言污蔑我母親,貶低我妹妹的理由!”
謝英硬聲硬氣地頂了回去,脖頸青筋直冒,可見有多激動。
反觀當事人謝荼,卻淡定得很,沒什麼表情,也沒說什麼話。
“證據?證據就是你父親知道當年的事情。”謝老夫人面目猙獰,“當年你母親被人擄走,還是你父親親自去救了回來。”
“不如你們親自問問你們的父親,當年擄走你母親的歹人,到底是誰!”
謝英轉頭看向謝愉恩。
謝愉恩周身氣息冰冷,面沉如水,盯着謝老夫人的眼神似乎能殺人。
“母親,當年之事另有隐情,他們的母親被擄走,也是一場意外。”
“至于謝荼,的的确确是我的女兒。”謝愉恩出言下定論,“若是母親不信,大可滴血認親。”
“童媽媽,取一碗水來。”
立在一旁的童媽媽聞言,看了謝荼一眼,立刻去取了一碗水來,放在桌上。
謝愉恩從袖袋中取出一把匕首,割破手指,滴了幾滴血進去,又叫來謝荼,割破她的手指,擠了幾滴血滴進去。
兩方血滴入水中,如線如霧,在水中遊動。
不過頃刻間,兩方血液便互相融彙在一處,再也分不開。
“這……這……這怎麼可能!”謝老夫人瞪大了雙眼,不可置信地撲在那水碗面前,“怎麼可能!你和那野種的血怎麼可能融在一起!”
她目眦欲裂,臉漲得通紅,根本不敢相信自己眼睛看到的情形。
“不可能,謝荼怎麼可能是你的女兒!她明明就是杜一南那個賤人和歹人懷的孩子!”
謝老夫人怒火攻心,險些就要暈過去。
“謝荼本就是我謝愉恩的女兒。”謝愉恩面帶堅毅神色,語氣不容置疑,“杜一南是什麼樣的人,我自己清楚。”
“無論母親如何貶低,我也相信她。”
“當年之事有諸多細節母親不知道,首先第一條,杜一南就是懷着身孕被人擄走的。”
“那時候月份小,阿南不願聲張,可就是因為她的謹慎,竟然在十多年之後,讓她背負了這樣一個莫須有的罪名,也讓我們的女兒受了這樣的污蔑。”
“若今後我還在别人的口中聽到這般污蔑我女兒身世的事情,聽見一次打死一次絕對不姑息。”
“母親,你就期盼着謝芸最好不要昏了頭腦,将這件事鬧出去。”
“否則,我謝愉恩在此發誓,有我一日,絕對讓她和她的家人,生不如死!”
謝老夫人一身怒氣刹那間消失殆盡,整個人頹然坐到椅子上,半晌沒有吭聲。
跟着來的謝英一時捂着胸口直喘氣,心情大起大落,腦袋差點兒來不及反應。
至于謝荼本人,卻是一直冷靜地看着父親和祖母二人對擂,隻是伸手奉獻了一點兒血而已。
“母親,若您能規規矩矩在府裡養老,我能保證您晚年的生活富足無憂。”
“可若是您還由着謝芸以及他一家子趴在我們父子三人身上吸血,折騰些不知所謂的幺蛾子,可就别怪兒子狠心,送您兖州老家了!”
謝老夫人僵硬着身軀,隻會轉動着眼珠子看向謝愉恩。
“今日芸丫頭大喜,我已經派人給她添妝,添妝的單子是直接放在她的嫁妝中送到了遊家。”
“若是三日後回門風平浪靜,那出添妝的田莊,我會命人帶着她去府衙辦理手續,若三日回門她還嚷嚷着要換親,那可别怪我這個做伯父的心狠,直接将她在夫婿面前攆出府去了!”
童媽媽見謝老夫人仍然不吭聲,連忙上前道:“是,老爺放心,這幾日奴婢陪着老夫人,一定能勸說好老夫人,讓老夫人明白,整個謝家,到底誰是真心實意地孝敬她。”
謝愉恩滿意地點了點頭,帶着兒子和女兒出了益晖堂的大門。
益晖堂門口有幾名眼生的婆子看守,就連院子裡的下人也全部更換了一遍。
謝愉恩的書房裡,他面帶歉意地對着謝荼道:
“之前幾日,為父被一樁陳年舊事擾了心緒,忽略了你的事情,但是你放心,凡事都有父親在,不必憂心。”
“還有你哥哥,我們永遠是你的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