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白,我好難受,你讓我抱一會。”他小聲嘟囔着,眼梢泛紅,實在可憐,卻讓白似錦有點想欺負。
但最終,她還是心一軟,将自己腦海裡亂七八糟的惡劣想法全都收了起來,像安撫狗狗一樣,揉了揉他的頭,任由他暫且這麼抱着。
想了好久,她決定先把退燒藥給他喂下,然後看情況再做決定。因為他現在根本走不動路,僅憑她一人的力量不太可能将他送往醫院。
“好了,可以了,孟繁澤你放手。”
“我把燈打開,你先吃點藥,看能不能把燒退下去。”
他擡頭,濕漉漉的眼睛靜靜凝望着她,眼神跟棄犬一樣又黑又亮,委屈無辜。
她被這雙眼睛縛住了,有一瞬間的失神。
他乖乖點了點頭,依依不舍地将她松開。
她拿起藥盒,低頭去看說明書,認真的模樣,讓孟繁澤幻視和她做同桌時,她刻苦鑽研數學題時的情景。
孟繁澤吃完藥後,過了一個小時,白似錦又給他測了一遍體溫。
不幸的是,沒有絲毫退燒的迹象。
“這次真的要去醫院了。”她無奈地歎了口氣,有點頭大。
孟繁澤腦袋昏昏沉沉的,茫然地搖了搖頭。
“你别跟我鬧。”她想把他拉起來,誰知剛握住他的手,就被溫熱的掌心輕輕燙了一下。
“再這麼拖下去會越來越厲害,你可别死到我房間裡。”
她拉了他一會,拉不動,正要放手,孟繁澤卻突然用力,一下子将她拽到到了他身上。
她驚呼一聲,還沒反應過來,就被他十指相扣。他扣着她的手湊至唇邊,像狗狗讨好主人一般舔了舔,又蹭了蹭她的手腕。
“白白,我想親你。”
意識混沌下,他直白地說出心中所想。
白似錦真的覺得他腦子已經被燒壞了,開始前言不搭後語。
“你給我聽着,你再這麼磨蹭下去,會越來越嚴重。”
“我想親你。”他又說了一遍。
他現在很難受,隻想躺在床上抱着她睡大覺,一點也不想動。
白似錦頭皮發麻,有點懷疑他是不是在借着發燒故意對她耍賴報複。
她認命般湊近,鼻尖輕輕抵上了他的鼻尖。
或許發燒會傳染,她覺得自己也瞬間燒了起來。
他笑了,“白白閉眼。”
她又惱了,“你是在教我怎麼接......”
還沒等她說完,她就被他按住後腦勺,強勢地吻了上來。
呼吸纏繞,生病時的孟繁澤完全暴露了本性,雄性動物的占有欲隐隐作祟。這個吻,徹底觸動了他長期以來壓抑着的情愫。
白似錦很快意識到了不對,哪有這樣的,吻得又深又狠,恨不得将人拆吃入腹似的,攻占着她口腔的每一寸,太過霸道。
當強烈的眩暈感傳來時,她知道,她已經開始回吻他了。
“唔......”
“你煩人......”
一吻結束,兩人都有些氣息不穩,她深色哀怨地瞪着他,他沒忍住,又嘬了一口。
“嗯,我煩人。”他閉上眼睛,親了親她的額頭、鼻子、臉頰,變成了親親怪,發燒帶來的燥熱緩和了不少。
“去醫院。”她說。
他輕輕握住她纖細的手腕,說:“好。”
三下兩下将衣服換好後,他忍不住偷瞄,白似錦正背對着他将睡衣換下。
白皙纖細的腰上能隐隐看到指痕,是昨天深夜他撞她時留下的。她背溝又深又長,他很喜歡順着這道痕迹,從她的脖頸吻到尾椎骨。
想到這裡,他喉嚨不自覺地滾動了一下。
白似錦猛一回頭,對上這樣一雙餓狗看骨頭的眼神,毫不客氣拿起枕頭砸向了他。
到了醫院,挂号看病輸液,這一系列流程下來,耗費了快一天的時間。
不過孟繁澤的燒總算退了下來。
輸完液排隊拿藥時,他恢複了一些元氣,她卻累得不行,頭抵着他的背,一下又一下地磕着。
意識清醒後,回想起這一天發生的事,孟繁澤的心砰砰直跳。
“白白,對不起。”
身後的人沒說話,“哼”了一聲。
他正要轉身抱住她,卻在不遠處看到了小姨。
二人對上了視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