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周天下午是我和你楊靜姐姐的婚禮,地點在世豪酒店,那天你沒課,記得過來啊......”
孟繁晨岔開話題,說起了這件事。
“......嗯,好。”
還沒等白似錦反應過來,電話就已經被挂斷了。
她愣神了片刻,整個人徹底清醒。
孟繁澤方才的呓語他大概是聽見了......
可他卻毫不在意,想來根本沒聽出是誰。
他在意了,她會煩躁;可他真就毫不在意,她更加煩躁,于是蹬腿踹向了身側的人。
“起來!誰允許你跟我睡一張床的!”
鬧了這麼大動靜,孟繁澤驚醒,睡眼朦胧地望向她。
“趕緊給我滾下去!”她沒好氣地随手拿起枕頭砸他,滿腦子想的都是方才和孟繁晨打電話發生的插曲,越想心裡越憋屈。
都怪孟繁澤!
睡覺管不住自己的嘴!
他像隻狗狗,耷拉起耳朵,垂頭喪氣的模樣,着急忙慌開始找褲子,換衣服。
她重新打開手機,看了眼時間——十點半。
幸好今天沒有早八。
她并沒有定鬧鐘的習慣,因為她一向不睡懶覺,不到七點就會醒,更确切地說是睡眠不好。
自從經曆了那件事後,她入睡變得極度困難,起初整宿整宿睡不着,時常被噩夢驚醒。為了掙脫恐怖的夢魇,她甚至對睡覺這件事都産生了ptsd。
到後來,情況并沒有很大好轉,即使好不容易睡着,也醒得格外早。
她想了想,自從那件事發生,到現在,已經這麼多年了。
她緊了緊睡衣領子,正要下床,誰知腳尖剛碰到地毯,一種難言的酸脹感便從隐秘處傳來。
窗簾沒有完全拉上,陽光透了來,她不舒服地擋了下眼睛。
她的臉頰瞬間燒了起來,覺得實在是荒謬,怎麼能因為這種事站都站不穩啊?
等等,昨天晚上......
她是直接睡過去了?
想到這裡,她很驚訝,轉頭看了孟繁澤一眼,四目相接,她又飛速地将頭轉了回去。
既然這樣,看來包下他用途豐富。
-
酒店的床很軟,讓孟繁澤想要黏在床上。
抱着她睡一晚,很舒服。
刷牙洗漱的時候,他忍住不住透過洗手間的鏡子,偷瞄蜷縮在沙發上困頓的人。
她在發呆。
窩在沙發一角,愈發像隻将食物吃抹幹淨後優雅舔爪的貓咪。她脖頸上的吻痕映入他眼中,讓他忍不住浮想聯翩。
洗漱幹淨後,他趕緊離開了。小姨的事,不能再拖了。
來到醫院,他看到小姨正在走廊上跟病友唠嗑。
“我外甥打小就長得好,在學校裡受同學歡迎,今年都讀大學了!”
“這麼好,大學四年過得快,到時候一畢業找好工作,你就跟着享福喽!”
......
孟繁澤停下腳步,站在不遠處靜靜地聽了好一會,沒有上前打斷。
他早就忘了母親長什麼樣子了,一直以來陪伴他、将他撫養長大的人隻有小姨——他唯一的親人。
當年小姨心軟,将他養到身邊。一個未婚的女人,帶着一個孩子,被一些多事的鄰居在背後指指點點。
最初孟家的那個人在世,會偷偷給小姨資助,生活還不至于那麼拮據。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