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是融創集團CEO孟繁澤的訂婚宴,整個金融圈内,幾乎是人盡皆知。
孟繁澤訂婚的消息一早就傳出,至于訂婚對象是誰,一直對外保持着神秘,引得衆說紛纭。而今日,謎底必會揭曉。
訂婚宴的邀請函也給了白氏集團一份。不過那張邀請函并沒有交到白似錦手中,而是被白氏集團的董事長——她哥哥白紹霆拿到。
但白似錦自有辦法讓邀請函回到她手中。
此刻,白似錦戴着黑色的低檐帽站在酒店門口,與熱鬧的人群格格不入。帽檐幾乎将她的面孔遮住,讓人看不出她的情緒。
她在門口站了一小會,就有人來主動接待她。
“您好,請問您是女方還是男方的客人?”
白似錦沒有說話,片刻,她将邀請函拿出。
“哦,原來是孟先生的朋友,您裡面請。”
進去後,她心很亂,沒有順着人流的方向走,而是獨自一人來到了安全通道。
終于,整個世界安靜了。
她大口喘着氣,心裡很不舒服。意識到自己不對,她立刻拿出随身攜帶的小瓶子,猛吞下幾粒藥片。
寂靜的樓道,隻剩下了她的聲音。
拿到邀請函的那一刻,她不願相信這是真的,直至此刻,她來到了他即将開始的訂婚宴現場,才不得不選擇相信。
一切當真如此戲劇。
此時此刻,她狀态不好,很不好。
她又犯病了。
但事實就擺在她面前,她再也沒辦法逃避。
她邁着沉重的步子,一步步向上走。
如果處在狂躁期,她一口氣上二十樓都不在話下。然而現在她處在抑郁期,心情煩悶至極,情緒的嚴重内耗讓她根本沒什麼力氣,每每擡腳邁一級台階,都要死不活的。
傷心與不快将她整顆心填滿,甚至以焦慮軀體化的形式外顯,走起路來都搖搖欲墜。
剛推開四樓安全通道的門,門外嘈雜的喧嚣聲就立刻噴湧而來,頃刻間将她淹沒。她站在門後緩了好久,才徹底将門推開,融進人流。
突然,一陣刺耳的聲音傳來,不少人捂了下耳朵,朝聲源處望去。
“抱歉,剛剛試了下音樂。”台上的音響師趕忙說明了情況。
混亂中,白似錦被一位服務生不小心撞到。
“抱歉。”服務生趕忙道歉。
“沒事。”她心不在焉地回應着,目光未聚焦,并不在意撞她的人是誰。
四處擺放了不少鮮豔的玫瑰,落入白似錦眼中格外刺眼,不斷提醒着她某種既定的事實。
不知不覺間,她雙手緊攥,纖長的指甲嵌入肉裡,留下了血痕也渾然不知,像是絲毫感受不到疼痛般。
心跳頻率不自覺加快,内心躁動的因子又在隐隐作祟。
她漫無目的地朝前走,一直朝前走,本能地規避喧嚣的人群。向左轉,然後繼續向前走。兜兜轉轉繞了好久,直至來到一處僻靜的長廊,她的心情才逐漸平複了下來。
她随手推開一個并未上鎖的房間,走了進去,房間内寂靜,空無一人。環顧四周,她看出了這裡是化妝間。
不遠處,桌上玻璃杯中的水還在冒着熱氣,許是方才在化妝間的人剛離開不久。
再三确認此刻屋内沒人後,她疲憊地坐了下來,打量着鏡中的自己,血色全無,臉頰甚至可以用慘白來形容。
然而,還未等她緩過神,一陣腳步聲突然靠近。
人在極度緊張與亢奮狀态下,對外界的一切風吹草動都會明察秋毫,此刻的白似錦便是如此。随着腳步聲愈來愈近,她動若脫兔,趕忙藏在了偌大的窗簾後。
“砰”的一聲,化妝室的門被推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