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别過臉不去看禅院雛枝慌張的表情,實則在禅院雛枝畏葸不前的模樣,心底不由地氣笑。
都這麼久了,幹嘛還這麼怕她。
就在家入硝子覺得不能再逗弄下去的時候,禅院雛枝猛地站起來。
“硝、硝子。”禅院雛枝用手指不斷地攪動衣角,皺皺巴巴的一團和她混亂掙紮的内心一模一樣。
家入硝子遲遲未等到她的下文,張口想要緩解一下她的緊張。
「輪到我出場了嗎?嘻嘻嘻嘻……可惜呢,并沒有觸發機制!啊啊啊可惡!可惡!」
禅院雛枝忽略吵鬧的系統音,她不希望和硝子、和五條、和夏油他們之前的親近中都夾着系統,她想因為是她,所以才和大家成為朋友。
她想堂堂正正和大家成為朋友。
而不是因為系統。
她的聲音柔軟又堅定,像是含着信念,又像是在對某些事情告别。
“我想和……硝子成為朋友。”
這下輪到家入硝子愣住,随後笑得眼角都溢出了淚花。她輕輕揉着禅院雛枝的頭發,又轉而捏了捏她的臉,軟乎乎的,也不懂得反抗,任由她摸來摸去,乖的不得了。
“我們早就是朋友了哦,雛枝。”
未了,她補充了一句:“以後也會一直是朋友的。”
她不明白雛枝一次次确認“朋友”這一關系到底是因為什麼,也不知道雛枝語氣中的釋懷代表着什麼。
但她由衷地希望雛枝能夠再多信任他們一些。
而對于禅院雛枝一次次的成為朋友的試探,她也會不厭其煩地回應千千萬萬次。
直到雛枝對此确信不疑。
禅院雛枝眼眶濕潤,被水洗過的眼眸在燈光的照射下格外明亮,她嘴角僵硬,但很努力地扯出抹笑。
見狀,家入硝子無奈地歎口氣,安慰道:“好啦好啦,練習笑容這件事就慢慢來吧。說起來……作為愛豆卻不會微笑會不會給你帶來很多問題?”
“會嗎?”禅院雛枝不解。
家入硝子回想着她看到的那些黑粉言論,其中不乏有說她經常冷臉擺架子之類的話,不過現在還是不要提了。
她搖搖頭,又忽而想到一件很在意的事情,開口道:“雛枝,那天你唱的歌,方便再給我唱一次嗎?”
禅院雛枝下意識想要拒絕,但想到不該拒絕朋友的請求,搖頭的動作被強扭成點頭。
這一點被家入硝子注意到,她語重心長地說道:“雛枝,就算是朋友的請求,你不願意也是可以拒絕的。”
尤其是某些人的“請求”,一定要拒絕才對!
然而禅院雛枝并沒聽出來家入硝子的言外之意:“沒有不願意……”
她怎麼會不願意呢……相反,好高興,好高興能收到朋友的請求,無論是唱歌還是别的什麼……
于是,禅院雛枝拿出百分之二百的勁頭,為她唯一的觀衆唱完了這首歌。
她預想中會得到家入硝子鼓勵的微笑,而現實入眼的卻是家入硝子沉重的表情。
怎麼會這樣?
是她唱的不好嗎?
為什麼硝子會露出這樣的表情……
“雛枝啊。”家入硝子開口喚道。
禅院雛枝緩緩回神。
“上一次就發現了一些不對勁的地方,這下應該是确定了。雛枝,你有沒有注意到,你的歌聲是帶着咒力的?因為和術式還有些區别……我說不上來,你自己在唱歌的時候沒有感覺到不對嗎?”
“咒力?”禅院雛枝心頭一緊,腦海中回想着之前被三個人問話時的一幕幕。
家入硝子嚴肅地點點頭:“但似乎又不太一樣。”
“咒力是由負面情緒産生的,但雛枝你的咒力不同,它能消除負面情緒……之前五條不是提到過讓你試着對他發動術式,你發動不出來,那時候我們都認為這是種被動觸發的術式了,現在看來我們應該是想錯了……”
她試圖展開講:“但我推斷的也不完全對。怎麼說呢……我的反轉術式是将負向能量轉換為正向能量的一種舒适,或許雛枝的能力也可以理解成負負得正嗎?好像也不對……感覺更像是歸零。”
“要是五條在就好了……”說着家入硝子一頓。
不,他現在還是不要在比較好。
但是六眼都無法解析透徹的咒力,或者說術式,到底是怎樣的存在呢?
家入硝子遲遲未說話,禅院雛枝忍不住輕聲喚道:“硝子?”
“啊,雛枝,你要不要試着治療一下我手上的傷?在不唱歌的情況下,運用你的咒力。”家入硝子回過神,心中産生了某種假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