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從來沒見過這樣的術式。”五條悟若有所思地上下掃視禅院雛枝,“原來當時的違和感是這個原因……禅院,你的術式之前是不是意外觸發過?嗯……應該是特級咒靈那次吧。”
禅院雛枝心跳慢了半拍,果然那個時候五條他就在懷疑了。
他繼續道:“現場沒有探測到咒力殘穢,不能說是沒有,其實是被你的術式‘消除’掉了。”
去掉墨鏡遮擋的瞳眸一如亘古不化的冰川,蒼藍的虹膜蘊着破碎的星辰,雪白的睫羽卷翹着,含住那顆看上去易碎珍貴的藍寶石,時而撲閃着藏住它,時而由着它映出另一抹色彩。
五條悟在看着她。
專注的、深沉的。
“術式是因為什麼從主動變成被動的?還是說是你……”他問。
「系統……」
腦海中許久未出現系統的回應。
五條悟走近一步:“你不知道嗎?”
“悟,你吓到她了。”夏油傑打斷了五條悟的質問。
禅院雛枝放棄呼喚系統,認命地回答:“……我不知道。”
她無法确保系統是不是真的消失再也不會回來,也不能确定透露出自己腦子裡多了個自稱系統的東西會引發怎樣的後果。一番斟酌後她選擇了隐瞞,她不想讓……朋友們擔心。
五條悟收斂了先前駭人的目光,眼眸一轉,躍躍欲試地說道:“禅院,對着我發動術式。”
“抱歉……我好像、不知道該怎麼發動。”
“啊,那算了。”五條悟無趣地攤手,墨鏡被他戴回去,“從目前的狀況分析——禅院的術式應該是一種可以通過歌聲‘清除’負面情緒的被動術式。”
夏油傑神情嚴肅幾分:“清除?”
“真是糟糕。”家入硝子語氣染上些沉重。
五條悟煩躁地揉了揉自己的頭發:“與其說是‘消除’,不如說是‘治愈’?”
還有一件事——六眼看到的禅院似乎……不太完整。
他狀似不經意地看了眼忐忑不安的禅院雛枝,選擇把這件事暫時隐瞞下來。
除當事人以外的其他三人神色各異。
能夠消除負面情緒的術式實在過于可怕,至少對那些咒術高層來說,是一個威脅。最好隐瞞下來,不要讓其他人知道。但這是被動術式,雛枝還是名需要唱歌的愛豆……
“那些爛橘子交給我吧。”五條悟忽地出聲打破寂靜。
禅院雛枝或許沒聽懂五條悟的言外之意,但作為五條悟摯友的夏油傑了然地笑道:“雛枝唱歌很好聽,演唱會記得邀請我們啊。”
夏油傑與家入硝子交換個眼神,他們都知道雛枝有多熱愛,就連禅院直哉那麼打壓都沒能擊垮她的決心,作為雛枝的朋友,自然是心甘情願替她掃清障礙,将她送上夢想的舞台。才不會讓那些自以為是的人破壞她實現願望的機會,更不會讓雛枝成為高層穩固自己地位的犧牲品。
不過這些事就沒必要讓她知道了。
“那我要前排。”家入硝子率先預定好自己的位置。
夏油傑遞上一沓紙:“雛枝要不要先練練簽名?”
被晾在一邊的五條悟吵吵嚷嚷地擠進來,褪去先前的冷肅,說話又開始不客氣起來:“需不需要老子給你定制幾個燈牌?”
話音剛落,禅院雛枝詫異地看向他:“五條同學……”
“悟,你為什麼這麼了解?”夏油傑幫禅院雛枝說完後半段話,懷疑的目光落在五條悟身上。
一不小心說漏嘴的五條悟眼神飄忽,生硬地轉移話題:“那是你的新歌嗎?”
他指着禅院雛枝桌上放的幾張早在他們談話時就沒再繼續寫的紙。
“……是。”
“哦。”
夏油傑扶額:“……”
家入硝子按着打火機點煙。
她問:“雛枝,最近一次是哪天?”
“預演,明天。”五條悟搶答。
夏油傑再次發出質疑的聲音:“所以你為什麼會這麼了解?”
五條悟推了推墨鏡:“……”
“雛枝,明天什麼時候?我們應該都沒任務,不邀請我們去嗎?”
“……晚上八點。”依舊是五條悟在回答。
還沒來得及問經紀人具體時間的禅院雛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