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随整個大腦嗡嗡作響,衆所周知,辦公室隻有一間卧室,他們兩個人同時出來,那就是,晚上一起睡的?
兩個大男人,睡一張床上,很難不讓人浮想聯翩,而褚随頭腦最清醒,因為他瞬間明白了一件事。
齊非之前為什麼和他握手要用很大的力氣。
為什麼要設計陷害他。
為什麼每次目光充滿敵意。
隻有一個理由。
齊非把他當作情敵了。
陳羿尴尬撓了撓頭:“不是……齊少爺也在這啊,我還以為就許總一個人呢。”
許岑安也有些不好意思,幹咳兩聲說:“嗯,昨天他生病,我讓他住在我卧室了,我在沙發睡的。”
“……哦,這樣啊。” 陳羿似信非信。
褚随完全不信。
齊非疑惑問道:“哥,咱們都是男的,又不是同性戀,幹嘛還要撒謊啊,我生病,你陪我睡一起,照顧弟弟,這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嗎?”
褚随心裡蹦出四字:茶香飄逸。
許岑安捂着眼沒臉看,他弟弟有點蠢萌,話雖這麼說,但都是成年人,他會有點覺得沒面子。
“褚工,咱們去辦公室商量吧。” 陳羿已經不想呆在這裡了,他沒想到,堂堂總經理,生活挺亂的。
褚随愣在原地,眼神有些難過,畢竟是自己暗戀了好幾年的人。
齊非忽然在他面前說:“褚秘書,有心事嗎?”
“……沒,沒有。” 褚随轉身離開。
齊非目光瞬間陰沉,胡亂整理了下頭發,把衣服扣好,去衛生間簡單刷了個牙洗臉,十分鐘便走出門。
“哥,我要去診所,先走了。”
許岑安看着他匆匆走出去,也沒多在意,回到辦公室工作去了。
褚随回到辦公樓層的時候,站在走廊盡頭吹了會兒風,輕輕抹去了眼角的淚花,他們本就不是一路人,隻是過客罷了。
“褚随。”
他聽到熟悉的聲音,倏地轉身,神情嚴肅起來:“齊非,怎麼,我已經降職了,還不肯放過我?”
齊非趴在窗戶前,發現這裡看風景很漂亮,風也挺大,他可以不擇手段,不管别人亦正亦邪,隻要對他哥有心思,他就會很自私。
“你應該知道了,我喜歡我哥,對吧。”
褚随憤怒說:“不然呢?這麼明顯,整個公司,我想不出誰能和我作對,那天你去過辦公室,肯定動過U盤,齊非,我隻是沒想到,你竟然也是這種小人。”
“小人?” 齊非轉身目光陰沉,“沒有掐死你,是我的仁慈,你知道我愛了他多少年嗎?今年是第二十年,整整二十年,他身邊的人,我恨不得全部鏟除,如果不是因為你對他有點幫助,你早就不在這個公司了。”
褚随聽着他的話,心裡瘆得慌,二十年,那是什麼概念,許岑安居然不知道。
“那你為什麼不告訴他?”
“不敢,我怕他會疏遠我,我今天來找你,是來警告你,不要把這件事告訴任何人,否則,你在這地方,再也沒有立足之地。”
齊非的話,像鋒利的刀刃架在褚随脖子面前,他目光淩厲,說話冷漠沒有感情,跟剛才那個樣子,完全不同,難道他人格分裂?
褚随說:“我對你并沒有惡意,但是許總,他會喜歡你這種嗎?”
齊非像是想到什麼,走到他面前,像是宣示主權的語氣冷聲說:“他就喜歡我這種,而且,你們撞号了,根本不可能。”
說完這句,他就走了。
褚随緊鎖眉頭,想半天也不知道,撞号是什麼意思。
…
剩下的幾天,許岑安幾乎動用了所有人力,都查不到任何那群黑衣人的蛛絲馬迹,歸屬哪裡,他們的幕後主使,似乎能一手遮天。
這件事最後隻能不了了之。
很快,轉眼又過去一個多月,今天是七月初七,七夕節。
許岑安上午有點事,直到中午十二點下班,才忙完,下午請了半天假,他剛下電梯,前台突然跑過來跟他說了句話,讓他過去看看。
許岑安跟着她來到前台,瞬間被震驚,整個櫃台都是玫瑰、向日葵、鈴蘭……甚至是放到了地上。
“許總,這些花,都有卡片,基本上都是您的追求者送的,您看……”
兩位前台表情都有些窘迫,一副吃瓜的表情,也很喜歡這些花,心想着許總如果拿不完,她們還能白嫖一點,畢竟太多了。
許岑安有些苦惱,每年情人節都是這樣,如果收了,别人會覺得他花心,一次性收這麼多,如果不收,有點不禮貌,但是他隻能當那個不禮貌的人。
“幫我回拒一下,謝謝了。”
說完他就往外走,完全沒有看那些鮮花,還有上面的卡片,他也沒有去好奇是誰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