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城,許家老宅。
許家老宅子位于安城郊區,過來大概一個多小時,這邊風和日麗,綠化衆多,花草樹木茂盛,穿過别墅區,就能看到湖邊涼亭,荷塘還養着魚,這一整塊地,都是許老爺子的。
進入小區後,許岑安把寶馬停在了指定停車位,解開安全帶說:“爺爺找我,應該還是他這筆财産的繼承問題。”
齊非在看這個小區的景色,感歎道:“真是安靜,哥,我們老了也在這安家吧,養一屋子的貓咪,種很多田園蔬菜。”
許岑安下車後,整理了下衣服說:“那還早,也不是不行,看你以後結婚房子買在哪裡。”
結婚?
齊非皺眉:“你想結婚嗎?”
許岑安:“現在不想,起碼三十歲以後再說吧,我現在隻想把事業穩定下來。”
齊非目光落寞,神色哀愁低聲道:“哥哥,可以不結婚嗎?”
他不想傷害他。
如果許岑安對别人動心了,想和女人結婚生子的話,他就什麼都不顧了,直接把他控制在自己身邊。
“不結婚?那爸媽不得催死,到時候也會催你的。” 許岑安沒發現異常,往前面走着。
齊非站在原地,眼眶泛紅,許岑安走半天發現身後空無一人,老遠有個人影在那裡站着不動
“小非?” 許岑安又折回來問:“怎麼了?”
齊非奧斯卡小金人的演技又開始了,水汪汪的眼睛看着他說:“哥哥如果結婚了,那我去哪裡?”
許岑安不以為然:“怎麼總是糾結這個話題,以後你長大了,肯定會有自己的家庭啊。”
齊非紅着眼沒回答。
許岑安恍然大悟,摸摸他腦袋說:“你是不是想學小柔姐當個不婚主義?放心吧,哥哥不會抛棄你的。”
“真的?” 齊非問。
許岑安知道他小時候心靈受到過傷害,三歲那年大病初愈後,爸媽就離婚都抛下了他,所以他從小就沒有安全感。
“嗯。”
來到許家大宅,門口有兩位管家打開鐵門,園林裡還有護工修剪花草,再往前面走,看見有位白發蒼蒼骨骼瘦弱的老人在喂養池塘的金魚,因為年邁,出門都是步伐蹒跚,身體日漸消瘦,所以隻能旁邊傭人攙扶着。
“爺爺。”
“爺爺。”
許岑安和齊非一起叫了聲。
許老爺子和藹笑道:“來了。”
許岑安揮了揮手讓傭人退下,他攙扶着老人,緩緩往屋子裡走:“您不喜歡被人打擾,所以最近幾個月沒怎麼來看您,身體又差了嗎?”
“我這把九十多老妖怪的歲數……也該入土了。” 老人笑了笑,随後看向齊非說:“小非又長高了不少啊,好像都比你哥哥高了。”
齊非得意地在旁邊揚起嘴角說:“比哥哥高五厘米。”
許岑安皺眉,“瞎說的吧?”
齊非揚起下巴,“本來就是,不信哥哥量一量。”
許岑安半信半疑,齊非比他高,他知道,近兩年總感覺這孩子還在長,沒想到會高這麼多,平時也沒仔細看。
“還是像小時候一樣可愛。” 許老爺子擡手揉了揉他腦袋,語氣也慈祥溫柔。
進到屋子裡後,老人坐下來,就走這麼幾步,他都大喘着粗氣,這幅殘缺的身體也終究是扛不住多久了,他也見怪不怪。
許岑安關心道:“爺爺,您少出去吹風,容易受寒,在家待着沒事看看書,藥一定要按時吃。”
許老爺子,最疼愛的孫子,就是許岑安,其次就是齊非。
第三就是許昭柔,和許昭蔺是龍鳳胎,性格開朗爽快,禦姐不婚主義者,她倒是三觀正,喜歡行俠正義的那種,隻不過在國外發展,很少和爺爺親近。
隻有許昭蔺,是最不讨喜的那個,從小就争強好鬥,喜歡欺負弟弟,動不動就打他們,每次都想争輸赢,老爺子一直不看好他。
因為當初商量過,許家兄弟不參與财産繼承,所有股份和資産都轉增給孫子。
許家就這三個孩子,他一直都是想把70%給許岑安,30%給許昭柔,許昭蔺就有很大的意見,一直憎恨他們。
老爺子說:“岑安,這次我叫你來吃飯,你應該也知道我要做什麼吧。”
許岑安點了點頭,“爺爺,我也有事和您說,我先說吧,我考慮過很久,關于您财産繼承權,我想退出紛争,你把50%給許昭蔺,剩下的50%給柔姐。”
“你說什麼?” 老人驚訝看着他:“你是真傻還是天真?我已經考慮清楚,許昭蔺那小子不配,給他遺産,誰知道他拿着錢會去禍害哪一個人!柔柔上次和我說了,她隻想在國外潇灑,隻要我給她一塊A市的地,留着她以後做生意,我也答應了,其餘股權和資産,我将會全部寫在遺囑裡給你。”
齊非像個吃瓜群衆在中間眨了眨眼,還好他不姓許,太複雜了。
“爺爺……” 許岑安沒想到他會這麼想。
就在此時,門外突然傳來一陣鼓掌聲,伴随着笑聲而來:“好!真是好啊,大家都在啊,怎麼沒喊我呢?”
不速之客進門,男人一身藏青色西裝革履,那雙丹鳳眼結合他的五官,酷似小人,陰險又嗜血的目光,讓人覺得很狡詐,雖然五官好看,但也隐藏不了他那副醜陋的内心。
“爺爺,好歹我也是您親孫子,您怎麼能背着我說壞話呢?”
齊非看着他,目光瞬間兇狠。
許昭蔺笑着進門,故作孝順在老爺子面前低了低頭,随後關心問:“您身體沒事吧?爺爺,您把我想得太壞了,我要是真喜歡禍害人,幹嘛還讓您活這麼久,您說對嗎?”
“你!怎麼,你還想把我殺了奪取财産?” 老爺子紅着眼看他。
“我哪敢啊,您這不是快長命百歲了嗎?” 許昭蔺陰陽怪氣回答。
“爺爺,别氣着自己,不值得。” 許岑安撫了撫老人胸口。
許昭蔺豎起大拇指:“真孝順,就屬你最會僞裝。”
許老爺子說:“你以為所有人都和你一樣?”
許昭蔺目光陰冷,“爺爺,您說話真讓我寒心,從小到大,您就不喜歡我,其實這遺産,我也可以都讓給弟弟,但是你有問過父親,他同意嗎?您這麼偏心,讓許家所有長輩和親戚怎麼想?”
許老爺子并沒有理會他。
許昭蔺站起來拍了拍衣服褶皺,繼續說:“現在倒好,把我姐的那份也收回去了,她好說話,您還真敢收啊,這事我不同意,父親也不會同意。”
許老爺子指着他吼道:“當初你氣死你奶奶!你還有臉來争财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