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非抿了口咖啡,微微蹙着眉說:“哥哥,你是在嫌我多事嗎?”
許岑安坐在他旁邊,“我不是這個意思,你從小貧血、身體差,又比别人脆弱一些,所以我覺得,你應該安安穩穩地待在診所裡,不要去管任何閑事,就比如,你想找陳總的麻煩。”
齊非三歲時,爸媽離婚雙方吵架出門,他哭得昏天暗地,也沒人管他,一個人跑去找許岑安,結果半路被人販子拐走。
許爸爸找到他的時候,小孩被折磨得高燒不退,後來身體就變差了。
從那次之後,許岑安說,他要保護這個弟弟,那時的他也才八歲。
許爸爸和齊非的爸爸,是十幾年的朋友關系,心地善良,所以從那之後,就每天照看着,經常讓他在自己家吃喝住。
“陳總?” 齊非聽見這個名字,眼眸裡閃過一絲淩厲,很快又乖巧眯了眯眼說:“好,我聽哥哥的。”
“你先坐着玩會兒,我待會還有個會議,開完就下班帶你一起回去。” 許岑安揉了揉他腦袋,起身道辦公桌上拿着會議文件出門。
關上門後,齊非仿佛跟變了個人似的,燦爛的笑容收回,乖巧可愛的面孔忽然間變得冷漠,瞳孔裡是深深的戾氣。
他拿起桌上的水果刀,仔細打量,對着小貓咪說:“你說……要不要去殺了他?”
小橘貓瑟瑟發抖:“喵~”
齊非十分清醒,他擡手揉了揉貓咪的腦袋,揚起唇低聲詭笑道:“跟你開個玩笑,那可不行,法治社會,我會坐牢的,那樣就見不到哥哥了……”
貓咪後背的毛發驚悚地豎了起來,或許因為有股陰森的寒意,它跳起來跑開,剛剛被救的小狗,也是在齊非身邊圍着轉,看見他手裡的刀時,又躲了起來。
“讓我想想……怎麼處理他呢……”
齊非站起來,在辦公室轉了一圈,在抽屜裡找到許岑安的筆記本電腦,分分鐘入侵了他的系統,找到了所有關于陳總的資料,最後關閉電腦,毀掉觸摸痕迹。
“哥哥的電腦,都是香的,小貓,你聞到了嗎?” 齊非嗅了嗅電腦的香味,喜歡得不行。
“喵~” 小橘貓在他腳邊蹭了蹭,顯然聽不懂他說什麼。
齊非低下頭,目光陶醉癡迷,看着他筆記本的壁紙,是許岑安的一個背影照,以前旅遊在海邊拍的。
他俯身湊過去,唇落在了屏幕前,伸出舌尖輕輕舔了舔,目光炙熱滾燙,像是侵蝕着照片裡面的人,總經理辦公室内沒有監控,所以他膽大妄為。
“哥哥……遲早有一天,你整個人都是我的。”
許岑安開完會,已經是下午五點,剛好到了下班時間,褚秘書把他手裡的資料收回來說:“許總,招标方案什麼時候投出去啊。”
“過段時間,先把安城合作的事情搞定。”
他們企業,是江城集團交通運營公司,負責城市軌道交通項目,整個大江城的地鐵和輕軌運營,新項目開發,全是許岑安負責,所以每天的事情有很多。
褚秘書說:“好,也不知道董事長什麼時候回來,這段時間快把您累死了,底下那幾個副總出面,也談不了這些大項目。”
許岑安沒理會他這句話,隻是溫和吐槽了句:“你最近話很多。”
褚秘書立馬閉嘴。
許岑安迫不及待回到辦公室,因為他知道,齊非閑不住時,就很喜歡搗亂,不過這次很安靜,他在沙發上躺着睡着了。
旁邊還有兩隻乖巧的寵物,挺有意思的畫面。
他比較喜歡貓,許岑安家裡有三隻貓,都是齊非帶回來的,銀漸層、金漸層、還有隻三花,終究還是小孩子,喜歡這些可愛的小動物。
他還記得,齊非剛出生的時候,許家全部都過去探望,那個時候的家庭,是多麼溫馨。
後來齊非爸媽感情不和離婚,這小孩才三歲,不知道受了多少委屈。
許岑安最後悔的就是,八歲那年沒接到他的電話,差點把這小孩弄丢了,如果不是他父親人脈圈廣,恐怕真的找不回來。
因為愧疚感,他可以無條件寵着這個弟弟,後來齊家新房子買在旁邊,成為鄰居,齊爺爺和奶奶,都住在旁邊。
許爸爸說,以後家裡給齊非留一個小房間,讓小孩過來住,家裡有人做飯,人多熱鬧,有個照應,畢竟是朋友的孩子,他都是把齊非當作幹兒子看待。
齊非剛睜開眼,就看見許岑安在他面前,他忽然委屈垂下眼眸,可憐兮兮道:“哥……我做噩夢了……”
“噩夢?” 許岑安總是把他當小孩子哄,“沒事,哥不是在這嗎,夢都是相反的,說明有好事。”
齊非撲進他懷裡,許岑安猝不及防,隻能任由他抱着,他不知道,這個弟弟早就被他寵瘋了。
齊非低聲喃喃自語:“不知道哥哥喜不喜歡繩子……”
許岑安莫名其妙:“什麼?”
“沒什麼,我在胡言亂語。” 齊非眯起眼睛笑了笑。
他特别想把許岑安綁在身邊,不讓他工作,自己就可以養他。
前提是,不能弄傷他,所以也不知道該怎麼做,如果關着他,許岑安肯定會生氣,到時候又兇巴巴的訓斥自己,隻能暫時先在夢裡想想。
“今天是兒童節,不給我過嗎?” 齊非眨了眨眼睛說:“你不是說,在你眼裡,我永遠都是個小孩。”
許岑安思考片刻,好像有道理,又似乎哪裡有毛病:“你二十二歲,還過兒童節,說出去不怕别人笑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