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聞言紛紛轉頭看向方才戰鬥的地方,果真見那些箭都插在地上,頓時恍然大悟,驚得後背一身汗。
樊浩天失血比較嚴重,眼下臉色慘白一片,低聲擔憂道:“那現在那些機括已經被毀,那人會不會開始用新的招數啊?”
這也是其他人現在最擔心的地方,敵在暗,我在明,擋掉了第一波暗箭,下一步卻不知道又會是什麼招數,這才叫人最是恐懼。
沒想到辦法,雲未行拿着鐵粉走到馬車旁給趙明琰看,趙明琰看過反而眉頭舒展了一些,“不想到竟讓我意外猜中了,這下倒好辦了許多。”
幾人剛走過來就聽見他如此說也是大喜過望,急忙走過來問有什麼良策。
趙明琰捧着書,仔細對照上面的八卦解釋道:“八卦之道,陰陽五行皆在其中,如此陣法可成,方才我說這陣法是震水陣,便是一個以水為主的陣,眼下這滿林子的霧氣為水,樹林為木,底下鐵粉為金,尚缺火與土兩行,隻怕一會兒的攻勢便會與此相關,但火克水,若火攻,則便是破了這霧氣的水行,所以隻能是土攻。”
他盡力直白地将這彎彎繞繞的事情解釋清楚,然而老金他們卻聽的一頭霧水,“土攻?什麼是土攻?怎麼個攻法?”
張鶴急忙聞着,趙明琰卻是一問三不知了,直言自己能力不足,沒辦法進一步參透了,張鶴等人瞬間喪氣。
淩風澈低頭沉思,雲未行卻豁達得很,安慰其他人道:“沒事,左右現在至少是找到了破解的方向,比起稀裡糊塗被小人害死,我們如今還有反擊的餘地。”
淩風澈看了他一眼,明明眼裡也藏着擔憂,卻還要強裝鎮定,猛然發現與第一次遇到雲未行相比,這一路他真的改變了許多,變得越發成熟,也愈發謹慎,不過也可能是自己之前一直都不曾好好正視過他,在發現他真實身份之前,自己總以為雲未行不過是個一心給自己脫罪的飛賊罷了,等到知道他身份時,雖然不覺得震驚,但私心裡他還是擔心雲未行會不會做出什麼不好的事來,索性雲未行真如他自己所認識所了解的一樣,雖然狡黠但絕不陰險,一心複仇,但他心中也尚有良善,隻是世事變遷,逼得他不得不變成一個穩重冷靜的世子殿下。
不過再回想一下自己,淩風澈覺得自己不也是一點一點在跟着他改變嗎?以前的自己一意孤行,隻為追求事實真相,面對那些因為案子而受到牽連之人,他雖同情,但絕不會做出多餘安慰的事,甚至可以冷漠到視若無睹,然而在一次次與他一起查案的過程中才發現原來查案并非隻是調查事情的真相,更應看到那些案件背後令人動容的故事,心懷憐憫,方得真義。
“一起出去。”
雲未行聞言一愣,扭頭看向滿臉堅定的淩風澈,“我們一起出去,無論前面會發生什麼,隻要同心協力,總會有辦法出去。”
他還是第一次聽淩風澈說這般振奮人心的話,随即暢快一笑,“沒錯!今日你我兄弟,同心協力,神擋殺神,佛擋殺佛!”
幾乎話音剛落,四周突然竟冒起熊熊烈火,更有火球從天而降,衆人大驚,慌忙四散開來。
老金見狀扭頭便問趙明琰,“趙大人,你不是說會是土攻嗎?怎麼突然之間下起火雨了······”話沒說完,一個火球直接從天上砸了下來,淩風澈就在他身後,扭身一拉他肩膀,便将老金扯到了身後。
老金躲過一劫,也是冷汗直冒,然後等不及他喘一口氣,又是一個火球迎面飛來,他趕緊揮刀砍去。
本以為會是刀石相撞的金鳴聲,老金甚至都已經做好了手被震麻的準備了,不料那火球一遇上刀韌竟變得軟綿綿的,再一看,那火球已經直接被砍作了兩半,掉在他身邊兩側,老金定睛一看,原來這火球竟是用紙做的燈籠。
“好家夥!竟是紙做的,那老子可就不客氣了!”
一股子被人戲弄的憤怒湧上心頭,老金瞬間大開大合地開始劈砍那些火球,也不管那些火星子掉身上的疼,隻想把這一會兒所有受的氣全奉還回去。
淩風澈這邊砍着這些火燈籠,還不忘跟雲未行嘀咕,“這火燈籠殺傷力并不大,比起方才的飛箭簡直不堪一擊,對方若真想殺我們,又何必費這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