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風澈急忙看去,原來雲未行從更靠近刺客的方向狀若驚恐地跑摔了進去,見到滿地躺着的人,便驚恐萬分地驚叫了一聲。
隻見他神色緊張地倒在地上,面露恐懼,對着同樣有些吓到的刺客,連連“求饒”:“饒命啊!大俠饒命啊!我……我……我就是附近來上山拾柴火的,我我我上有老下有小,求您饒了我一條性命吧!我我保證回去之後一個字都不會說出去的,不不不……小的什麼都沒看見,什麼也沒看見,求您饒了我吧!”
若非知道他的機會,連淩風澈都險些被他演技所騙,再看那個刺客,高個子本就是個心狠手辣的亡命之徒,又哪裡會因為“樵夫”的幾句話便饒過他,見雲未行一身破爛衣服,頭發也是草草束着,面黃肌瘦,滿身泥土,似乎确實是個碰巧路過的樵夫,便略微放下了方才他沖撞進來的戒備,隻是手裡的刀始終緊握着,準備一刀結果了這個不識相的蝼蟻。
左右自己在這裡守着一堆“死人”也是無趣,方才二哥下令不能殺了這群沒用的捕快,本就讓他心有不甘,嗜殺的性子被勾起了,哪裡是輕易能平息的,非得見點血腥方才管用,如今這靶子不就自己送上門來了嗎?
刺客自诩武藝高強,即便對方想要趁機偷襲也未必是自己對手,更何況他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樵夫”,發現他确實沒帶佩劍,心中戒備便又放下了三分。
他嗤笑道:“你說你是樵夫,哪為何不帶砍柴用的刀具?這山中已經入夜,你怎麼還會獨自上山?就不怕遇上個野獸老虎什麼的,一口将你吃了!”
他故意做出一副惡狠狠的樣子,吓唬戲弄雲未行。
雲未行便迅速作出一副驚恐萬狀的樣子,瑟縮了身子,顫顫巍巍道:“我我,小人,小人家就住在山腳下,隻,隻,隻因家中娘子燒菜抱怨粗柴難燒,便叫我上山拾些,拾些細枝回去,小人心想細枝易折,又是在家附近,快的很,就沒帶刀具便上了山,不,不是有意沖撞大俠的,求大俠恕罪,放,放過小人吧……”
刺客斜觑了一眼旁邊散落在地上的幾支細枝柴火,心裡又信了幾分,隻可惜他本就不是個慈悲為懷的好人,樓中規矩便是行動始終皆要保密,不得被别人發現蹤迹,因此就算這“樵夫”所說是真話,他也必定是饒他不得的。
于是他直起身子,緩步走到雲未行跟前,想着離近點方便下手,便将手中長劍緊了幾分,嘴裡卻道:“大爺今日本不想開殺戒的,可惜你運氣不好,偏偏這時候撞了進來,那就休怪我手下無情,放心吧,我今日心情好,必定給你個痛快!”
說着,他便迅速舉起長劍,作勢要殺了雲未行,隻是這一個舉動也讓雲未行看到了機會!
隻見原本還癱坐在地上的雲未行突然一個側身滾過,避開刺客一擊,同時迅速爬起往刺客臉上灑了一把不知名的粉末,那刺客在發現他身手敏捷之後也立時發現了問題,收勢便又要砍向雲未行,這時見雲未行突然灑出一大片粉末,十分迅速地用袖子掩住口鼻,隻可惜還是有些許揚到了他的眼睛,使得他不得不伸手一邊去擦拭眼睛。
就趁着他分神的瞬間,雲未行大聲道:“淩風澈快!就是現在!”
那刺客心裡一驚,沒想到他竟還有同夥,當下隻能靠分辨聲音位置,迅速後撤了幾步,一邊勉力睜開眼睛去看來人方向。
隻見淩風澈拼着腳傷,從樹叢中迅速穿出,手中藥包用力向着玉井他們的方向一掼,藥包裡的藥粉頃刻間灑下,也幾乎同時,他手中火折子也一同被抛至藥粉中間。
這藥粉是雲未行特制的,加了不少松香,遇火即燃,不過這藥粉又極細,一觸火焰便瞬間燃盡,化作十分嗆人的煙霧,立時籠罩住了在場衆人。
雲未行和淩風澈早已計劃好了這些,提前便蒙了面,但是剩下的人便遭殃了,玉井幾人在昏迷之中突然聞到一股刺鼻辛辣的氣味,不由自主地掙紮起來,一面打着噴嚏,一面不用咳嗽,瞬間就清醒了過來,待到煙霧散盡,人也全都清醒了過來。
淩風澈見狀迅速跑到清醒過來還在流淚咳嗽的子午旁邊,急聲道:“急事煙火可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