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南宮側目看了一眼身後飛刀,不由心驚,若說方才開始那幾刀雲未行還算留了力道,眼下這幾刀卻是實打實的盡了全力,也不知此人師承,竟好似精通各種武功,飛刀更是堪稱絕技,若非她身形飄忽,否則輕易便丢了性命去了。
見識了雲未行的勢力,南宮自然不敢再大意,眼看雲未行提劍過來,她單手按在腰間,取出一小個瓶子,撥開蓋子,隻見一隻黑翅骷髅紋的鬼王蝶從其中晃晃悠悠地從裡面飛了出來,飛到她嘴唇前面,不知南宮施展了什麼秘術,原本還飛的顫顫悠悠的蝴蝶,突然似發瘋了一般,在空中卷起翅膀,再一展開便沖着雲未行振翅飛來!
雲未行眯眼細看,那蝴蝶周身帶着隐隐約約黑色粉霧,顯然是它身上的磷粉随着翅膀的振動而脫落下來。
這顔色看着就知道不是好相與的,他當即調轉劍頭,下壓竹尖,借着竹子的反彈,向着另一個方向飛了出去。
誰知這時南宮竟拿出一支指節大小的骨笛,放在嘴邊吹出十分尖銳的哨聲,這哨聲時揚時抑,有着某種規律,而那隻鬼王蝶竟好像能聽懂哨聲指令一般,原本慢悠悠飛舞的身體,竟然猛的一轉放學,徑直往雲未行這邊疾馳而來。
雲未行在竹林裡一邊向前飛掠,一邊還不忘向後看去,隻見那蝴蝶飛得極快,身上的磷粉一路跟随,灑到竹子上居然将質地堅硬的竹子瞬間燒出好幾個拳頭大小的洞。
雲未行不由咋舌,傳聞南疆有一直有蟲蠱秘術,将無數毒蟲放于同一匣子當中,期間不放任何吃食,令其中的毒蟲餓極,進而自相殘殺,鬥到最後一隻便是蟲王,毒性劇烈,常人一沾即死。
然而世人隻知制蠱之法,卻不知這制蠱容易,降蠱卻難,這毒蠱中産生的蟲王鬥敗無數毒蟲而存活下去,其心必然狠毒高傲,難以馴服,一旦蟲王現世,想要收服便需要更加強大的實力方能壓制住蟲王的傲性。相傳想要降服蟲王,則需要降服之人每日取鮮血十滴喂養,喂養足足三年之久,一日都能斷了,如此才能讓蟲王聽命臣服。而若想要蟲王實力更甚,則喂血之人需要每日服用毒藥補藥,再将自己的血喂養給蟲王,以自身血液為媒介,建立與蠱蟲的默契,使之依附于制蠱之人。
如此方法,且不論是否能成功養成蠱蟲出匣,單是三年服用毒藥補藥,将自己煉制成藥人就足以熬死不少制蠱者,多少人就是因為誤食毒藥而喪命,即便僥幸逃過一劫,身體也多半廢了。
而這位南宮不僅制出了毒性極強的鬼王蝶,而且身手輕盈利落,顯然内力功夫不俗,看來絕對是個制蠱煉毒的高手,否則很難能将身體中的毒素與解藥平衡得如此好。
那南宮見雲未行不停在竹林之中躲閃,停下手中哨子低聲笑道:“小郎君這是在跟我玩兒呢,小小一隻蝴蝶就把你吓成這樣子,膽子也未免太小了些。不如趁現在奴家心情還算好點,早些讨個饒兒,!便放過你們了。”
她斜眼看了一下在下面靠着驅蟲藥不斷擊退煙蟲的淩風澈,又看了眼躲在樹後面完好無損的魏茹貞,微微眯起了眼,對于任務遲遲沒有完成,頗有些不悅。
雲未行單手勾住一根竹子停了下來,見南宮分神,便道:“還不是姐姐窮追不舍,在下才不得不如此奔波,若是姐姐肯答應放手,自不必如此費力氣了不是嗎?”
他存心挑釁,為的就是轉移南宮的注意力,盡量為淩風澈他們争取時間逃命。
南宮如何不清楚雲未行有意拖延,冷笑一聲,“小子,貓捉老鼠的遊戲,玩玩就夠了,本姑娘可沒那個耐心再跟你耗下去了!”
說罷,她也不再如方才那般輕松懶散,哨聲一起,那隻鬼王蝶迅速出擊,尋着雲未行的身影便沖了過去,雲未行一面在竹子上四處閃躲,一面依舊不停地向南宮發射飛刀暗器。
既然近不得身,那便隻能采取遠攻,能阻一下她的哨聲也是好的。雲未行不停閃躲着鬼王蝶的攻擊,漸漸地也發現了它的弱點,便是它所有行動皆由南宮的哨聲控制,哨聲稍有停滞,它的行動便會慢上幾分,這便讓他找到了機會,不斷向南宮發射飛刀,逼得南宮需要不停調換位置,以此躲避暗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