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未行心中苦惱,越發覺得口中幹澀,拿起杯子便想喝水,可杯子舉到嘴邊,他突然聞到一股熟悉的味道,猶豫片刻,他還是将這杯水喝了下去,甚至覺得一杯不夠,又倒了一杯。
就在他要喝下第三杯水的時候,淩風澈終于趕到,見他将要喝下,迅速從袖間射出一塊石子,精準地擊落了他手裡的茶杯。
“别喝!水裡可能有毒!”
淩風澈急忙奔向雲未行,而此時一直躲在暗處監視着雲未行一舉一動的那個獄卒也察覺自己計劃敗露,眼看着雲未行假扮的“兇手”還不死,他自然不會讓他就這般輕易被救出,當下也不再躲藏,冒着暴露身份的危險,一出手便是數十根銀針,閃着寒光射向雲未行。
淩風澈從牢門過來,眼看着對面出來一人,陰狠地看着雲未行激發了暗器,他清楚雲未行此刻身上是一點武器都沒帶,如此數量的銀針,幾乎會要了他的命!
這時也顧不得什麼,淩風澈邊跑便環顧四周,見前面牆上有施刑用的鐵鞭,當下迅速奔上前,拿起鐵鞭手起刀落,便一同将那些銀針掃落在地,同時在外面聽見動靜迅速趕來的刑部士兵也沖了進來,提劍将那刺殺之人團團圍住。
淩風澈見局勢已定,那人肯定跑不了,便趕緊跑到雲未行身邊,皺眉急切道:“你怎麼樣?沒事吧!”
雲未行搖搖頭,看着一臉着急關切的淩風澈有些愣神。
而其他衆人見淩風澈如此關心一個囚犯,也不免奇怪起來,雲未行見狀趕緊把散落的頭發攏了起來,紮成利落的馬尾,而後又将臉上僞裝一一卸除,露出本來的面貌,看着那被圍住正一臉震驚地看着自己的人,呲着牙笑道:“沒想到這竟是個陷阱吧!你倒是好身手,我竟一直都未曾想到會是你,魏醫女。”
淩風澈聞言迅速看向那名“獄卒”,方才未曾好好觀察,如今看來此人身形确實與正常男子相差不少,倒更像個女子。
魏醫女眼看自己身份敗露,索性何也不再裝了,她伸手在耳後摸索一下便扯開一個角,順着撕拉一聲,一張人皮面具被剝落下來,露出裡面清秀淡漠的臉來。
魏醫女看着手裡幾乎完美無缺的面具,又看了一眼牢房裡的雲未行,眼中不甘幾乎快要溢出來,她難以置信眼前的犯人竟突然變成了雲未行的樣子,但是眼看自己已經身陷重重包圍,秀麗的臉上反倒又平靜了下來,隻是看向雲未行何淩風澈的眼神裡充滿了冷漠與恨意。
她心有不甘,聲音也變得有些嘶啞起來,她手握銀針,但她的神情卻又好似有些釋然,又好似根本不把那些侍衛看在眼中,隻是略顯疲倦地看着雲未行,低聲問道:“你從什麼時候開始察覺到是我的?還是說你們一開始就知道,所以設下這個偷梁換柱的計策,來引我入套?”
說着她猛得看向雲未行,一臉的疑惑不解,“你為何還沒有發作?我明明看着你喝下那有毒的茶水,你為何還不發作?”
雲未行搖搖頭,微微笑道:“其實我也是剛才才察覺出來是你的,你方才将這些茶具放到牢房裡,我拿起茶杯喝水時,聞到了你身上自帶的草藥香氣,之前在皇陵時,後殿起火我那時拉了你一把,将你與那位醫典一同出的火場,那時我便注意到了你身上這股獨有的藥草味道,所以當你現身之時,我便确定了當初下毒之人,就是你。而你所謂的毒茶,我根本一口都沒有喝,全都倒進袖口當中了。”
說着他晃了晃自己有些濕漉漉的袖子,淩風澈在一旁看着,心不覺放下了幾分,方才他是真擔心他沒察覺到茶水有毒就喝下去了,幸虧他足智多謀,反應機敏,如此看來,雲未行當真是個不錯的搭檔選擇。
魏醫女也沒想到自己竟然百密一疏,然而她終究不後悔自己所做過的事,隻是陰狠地看着淩風澈他們,冷笑道:“是我又如何,那些人難道就不該死?那些人吃喝嫖賭,日日混迹街頭屋舍,活着與死了又有何區别,能在死之前為貴妃娘娘洗刷冤情做點貢獻,那也是他們的福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