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淩風澈這邊也收起了方才試探的招式,他已在這幾個回合之中摸透了這幾個人的招式技巧,深吸一口氣,凝神出劍,第一劍便将一人長劍劈短,随即一個劍花,刺中那人心髒,那人悶哼了一下,捂着傷口踉跄着倒退好幾步,倒在地上顯然是不中用了。
這時突然一道利箭呼嘯而過,穿過淩風澈等人,直直刺中到地殺手的眉心,那人應聲倒下,瞬間沒了聲息。
而後又是嗖嗖嗖,三道聲音,方才被雲未行刺穿手腕無法動彈的三名殺手,也同意一箭穿心,倒在了地上。
淩風澈與雲未行粟然一驚,皆在對方眼中看到了可怕。
“是監管者!”雲未行劈開一道口子,沖到淩風澈身邊。
淩風澈皺眉冷然道:“此人身在暗處,不僅是為了觀察行動,更是在監管殺手情況,若有不力之人,當場誅殺,一是監察,二更是威脅!”
一瞬間,二人都感覺到這些人的可悲,殺戮本非他們所願,卻隻能如同籠中獸,若是不殺人,便會被他人殺,人命竟是如此低賤可憐!
果然在看到同伴被殺之後,這些殺手的氣勢迅速變得可怖兇狠起來,一招招皆沖着二人命門而去,厮殺得越發不要命起來。
淩風澈雲未行隻能更加謹慎對待起來,幾乎是背靠着對方,不斷攔截着沖向他們的殺招。
又一人被雲未行刺中雙手手臂,劇痛之下,武器瞬間脫離手心,人也跟着被雲未行的掌風擊飛出去,雲未行的招式雖然古怪,但他從方才起就不曾使過殺招,通通隻是為了限制他們的行動。
然而這殺手卻心知這時若他再不能上場厮殺,下場就隻有一個死,于是低聲嘶吼,沖到飛出去的武器那裡,用牙咬起劍柄,踉跄着沖向二人。
淩風澈回過頭來,正好看到雲未行背對着的方向,有一人咬着匕首沖了過來,而雲未行被兩名刺客纏住,并未察覺。
眼看着那人的長劍就要刺中雲未行後心,他迅速向前邁出一步,抓住雲未行的腰帶,猛地将雲未行向後一掼,同時出劍刺向那人,那人沖勢極猛,面巾在方才的打鬥中不知何時丢了,如今看着他的臉,果真如趙江一般,平平無奇,毫無血色,唯有一雙眼睛,陰鸷麻木,他一劍襲來,周身門戶大開已是豁出性命去了。
淩風澈近身接招,手中長劍刺中那人的腰腹,可即便如此,也未能阻止他向前的沖勢,隻能眼睜睜看着那人的長劍狠狠地刺進了自己的肩胛。
淩風澈悶哼一聲,一掌擊出,将那人打飛,那殺手直直落在不遠處的地上,頭骨磕在堅硬的石頭上,發出十分沉悶的咔哒聲,一瞬間便沒了氣息。
淩風澈一掌擊出,卻覺眼前一黑,猛的清醒過來,迅速将肩胛上的傷口按住,然而那股子暈眩卻越來越強烈,讓他幾乎都要站立不住。
雲未行在一旁急忙接住,見他臉色發青,隻覺不好,心裡越發自責,“那人在劍上塗了毒!做什麼要替我擋刀?你不怕死嗎?”
然而嘴裡說着責備的話,手卻緊緊環抱着臉色不太對勁的淩風澈。
這下子,他們二人便陷入了被動,淩風澈眼看着這些殺手虎視眈眈,掙紮着推開雲未行,“你别管我,你扶着我……就沒辦法戰鬥,我就待在原地,你伺機而動。”
雲未行被他掙脫開,先是不悅,又看他搖搖欲墜卻還死咬着牙堅持,心又不忍,但是淩風澈說的沒錯,他若是扶着他,勢必不能再有所施展,到最後,隻有死路一條。
如此,他越發凝神,圍着淩風澈将所有進攻都自己一一接下,一面咬牙道:“那你最後給老子堅持住,别老子到時候幹完了這群雜碎,你這小捕快的命都沒了!”
他還是第一次這樣兇惡地沖淩風澈說話,帶着十足的江湖匪氣,與平時的嘻嘻哈哈截然不同。
淩風澈傷勢牽動,痛苦地皺着眉,實在沒力氣回答他,雲未行閃身躲過一人的斜刺,扭身抽空看了他一眼,手下招式越發淩厲,接連刺中兩人要害,剩餘幾人見狀,皆停頓了下來,眼神對接,似在商議該如何下一步行動。
雲未行也不好過,他很少像現在這般出招,招式詭谲,意味着身法需要極其靈活,如此便更消耗體力,眼下他持劍的手已經開始微微顫抖,眼看着一把大刀已經近在眼前,可手中長劍還在與人纏鬥,急得他狠狠出了一身的汗。
就在這時!一把飛刀擊中那柄長刀,然後又是嗖的一聲,揮舞着長刀的那人慘叫一聲,到地不起。
雲未行過了這難關,當下也迅速解決了眼前一人,反身去接另外一人的攻擊時,才看清楚那飛刀出處,竟是淩風澈冒着毒氣攻心的危險,強行擊發了兩道飛刀,為他解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