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之間他們都面露尴尬,開始站起來行禮打招呼。
而見到這種情況,林今染也一點都不見外。
她直接走到了正殿的最中間位置,自顧自的扯了一把空椅,坐在了長孫建元的旁邊。
期間,并沒有多看其他人一眼。
“殿下怎的來到軍營……這裡人多粗魯,多有不敬。”
感覺自己如坐針氈,長孫建元幹巴巴的扯出一抹笑來。
“公主要見臣,隻需要打個招呼即可……”
“将軍不必多禮。”
擺擺手,林今染笑盈盈的說道:“本宮隻是聽聞昨晚外面并不安甯,有點心急罷了。不若将軍同我說說,目前戰況如何,蠻夷何時肯退兵……”
“殿下放心,退兵指日可待。”
一提起打仗的事,長孫建元坦然多了,順着林今染的意思,他簡單的将現在的局勢說了出來。
“前些日子我軍大勝蠻夷三萬人馬,又在其中斬殺了對方将領……昨夜會來偷襲,也不過是他們的苟延殘喘……”
“先前雪災……對方一直沒有拿下降陽,糧草早就供應不足,就是拖,我們也能把他們拖死。”
……
說起糧草這個事,林今染就忍不住有點好奇。
“朝廷派來的救災糧草還沒到,你們是怎麼維持這麼久的?!”
“是在下的一個幕僚,她反應迅速,在戰争來臨之時直接命人将城門關閉,扣下了不少糧商……”
“降陽城自古環境惡劣,無法種植,因此一貫以屯糧為主,糧商也十分活躍……”
…
哦。
簡單說,就是百姓靠存貨和買賣,軍隊靠搶糧商的庫存等。
還真是兵匪一家。
“如此倒也能說得通了。”
點了點頭,林今染沒有責怪。
特殊時刻特殊對待,雖說搶奪别人的東西很不道德,但在對比破城之後的災難,這些都可以忽略不計。
“将軍嘴裡剛剛提到的幕僚,如今可在這裡?”
雖然心知肚明那個人是誰,但林今染自然不能表現出來。
她故作不知,到處掃視一圈,很快就将視線放在了瘋奴的身上。
一段時間不見,這個人看起來過得很是不錯。
比起原先的消瘦不已,現下都潤了一圈,身材正常了不少。
“……怎麼會有一位女子。”掩去唇角的笑意,林今染驚訝道:“将軍不是在議事嗎?”
“回殿下,這便是臣剛剛所說的幕僚。”
起身對着林今染抱了抱手,長孫建元沉聲道:“她名叫瘋奴,是從皇城而來的奴隸,雖然身為女子,但頭腦聰明、身手上乘并不比任何男兒差。臣一貫注重能力、唯才是用,才會将其收做幕僚。”
“原來如此。”
唇角的笑意愈加深厚,林今染眼底含笑,輕聲道:“将軍倒不拘于小節。”
也不清楚長孫建元知不知道,他所認為的唯才是用,其實叫做引狼入室。
在原本的劇情裡,通過長孫建元順利融入降陽之後的瘋奴,可謂是大殺四方,在打壓的敵方蠻夷不敢随意出兵之後,第一刀砍下的便是長孫建元的人頭。
她以這一刀為啟,徹底開始了自己的反叛之路。
“殿下~”
放下手心中的酒杯,看着眼前這個熟悉的人,瘋奴忽然來了興趣。
她一掃先前沒骨頭似得慵懶,慢慢悠悠的坐直身體。
“殿下這麼快就不認識奴了麼~”
調皮的眨了眨眼,瘋奴眼帶笑意的語出驚人:“奴還以為……殿下是舍不得奴的技術,這才尋來降陽呢!”
林今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