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瘋奴沒想到還能再次見到林今染。
兩日前,她在衆目睽睽之下動了手。一切就和她所預料的一樣,她成功了。
刺殺一國公主所帶來的快感,果然是任何人都給不了的,尤其這個人還是林今染。
“殿下……”
被壓進房間的時候,瘋奴承認,她是有點意外的。
本以為再也不會出現的人,居然再度出現,還專門将自己提了出來。
這件事怎麼看,都覺得會馬上有趣起來。
瘋奴勾了勾唇角,莫名有點期待。
“怎麼髒成這樣!”
剛一擡眼,就看到狼狽不堪的某人,尚好的面料早變得破破爛爛,時不時地暴露出身上的血痕。
很顯然這裡用了刑,瘋奴這兩日很不好過。
“長公主殿下,您也知道大牢裡條件不好,她又是被皇上特意交代過……”
雖然來之前還特意讓人擦了擦臉,但果然還是被注意到了……
大理寺少卿嵇文軒表情讪讪,隻能努力解釋:“臣也是迫不得已才稍微用了一點刑。”
“本宮知道。”
擺擺手示意他不用再說,林今染語氣平淡地說道:“嵇大人做得很好。”
“隻是能否讓我們主仆二人單獨待一會兒。”
“這……殿下,這奴隸兇性未除,唯恐會傷及您啊~”嵇文軒一百個不願意。
這畢竟是刺殺長公主的罪魁禍首,現下看到公主還活着,還不知道會做出什麼。
再說了現在的房間隻是他臨時騰出的刑房,雖說之前沒用過,但周圍牆壁可都挂着刑具,萬一出了什麼岔子,他可擔當不起。
“無妨,本宮有影衛在身,豈會怕她小小一個奴隸。”
話語在這裡頓了頓,林今染又道:“小紫,你和嵇大人一起出去,命人打一桶熱水來。”
視線落在那人髒兮兮的小臉上,她歪了歪頭,咧嘴說道:“本宮要給瘋奴好好清洗一下。”
婢女雲紫:“……”
大理寺少卿嵇文軒:“……”
……
……
在大理寺裡自然不會缺熱水,但給一個罪人沐浴也實屬有點離譜。
但最終,嵇文軒還是拗不過長公主的要求,命人下去安排了。
“那臣就先退下了。”
擦了擦鬓角不存在的汗,在做完這一切後,嵇文軒迅速告别長公主,腳底抹油溜得飛快。
他表示,再也不想摻和長公主這點事。
“下去吧!”
坐在房間中看着下人們準備好浴桶和屏風之後,林今染這才從座椅上站了起來。
“喏。”
随着長公主殿下的命令,很快整個房間裡也就隻剩下了她們兩人。
“殿下不幫奴解開嗎?”
伸手抖了抖手腕,示意自己的手铐還在,瘋奴就像是沒事人似的自然,一點都不見外。
“……”
就知道這家夥不會有什麼悔過之心,林今染抿了抿唇,一個箭步走過去,然後伸手抓住了對方的衣領。
“過來。”
拖着瘋奴不算沉重的身軀,她拉着對方繞開屏風,直接來到了浴桶邊緣,而後一個用力直直地摁了進去。
——撲通!
瘋奴落進了水裡,宛如落湯雞一樣狼狽。
熱水滲入傷口,變得又蟄又癢,她唇角帶笑,仰頭問:“殿下還想要奴?”
“洗幹淨點。”
沒好氣地松開手,林今染懶得理她,選擇走去旁邊。
這是一間臨時收拾出來的房間,兩邊的牆壁和桌椅上還擺放着一些目驚心的刑具。
能看出來這是一間沒怎麼用過的房間,畢竟靠近門口,還擺放着一個新的火盆。
“燒點炭火來。”
一看到火盆就頓時有了主意,林今染轉頭看了看遮擋嚴實的屏風,而後推開門吩咐外面。
“再拿個鐵烙。”她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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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刻鐘後。
瘋奴清洗完畢,慢慢轉出屏風,一眼就看到了外面燒得正旺的火盆。
“殿下這是要做什麼?”
雖然剛剛聽到了動靜,但林今染的聲音不大,瘋奴并沒有聽清。
此時看到火盆,她顯然十分意外。
“洗完了?”
用長長的鐵烙戳着火盆裡的炭火,林今染擡眼看了看對面的人,坐在位置上動都沒動。
“你過來。”她勾了勾手指,和叫小狗似的。
“呵~”
濕漉漉的長發正‘滴滴答答’地往下淌水,瘋奴穿着那件準備好的幹淨裡衣,一邊走一邊輕輕一笑:“殿下看起來好像生氣了,真吓人。”
無所謂這裡的火盆是要做什麼,無所謂自己即将面臨什麼,瘋奴的腳步來得又快又穩,沒一會兒就走到了林今染的面前。
“很好。”
終于洗幹淨了身上的灰塵,變得可以玩弄,林今染滿意地擡了擡下巴,而後指着自己前面的空地、火盆的旁邊,道:“跪這裡。”
“喏。”
依言慢慢跪了下去,瘋奴很感興趣地挑了挑眉,似乎等待着她下一步的動作。
而林今染也沒讓她失望,在瘋奴剛剛跪好還沒開口的時候,她就直接長腿一伸。
“好好伺候。”
宛如對待一個物件,林今染眯了眯眼。
……
在這種事情上面瘋奴總是格外的配合,數個瞬息之後,林今染得到了快樂。
她滿意地往後揚了揚身,從袖口裡拿出了精心準備的‘禮物’——那是一把鑲了寶石的漂亮匕首。
“瘋奴。”
這大概是林今染頭一次這麼鄭重其事地呼喚她的名字,沉寂在花蜜中的瘋奴,有那麼一瞬間的恍惚。
“奴在。”她忍不住低低地應了聲。
而後在下一秒,被對面的人毫不客氣地捅了個對穿。
——撲哧!
屬于血液的味道一瞬間就掩過了蜜水的香甜,來自心口處的疼痛,讓瘋奴忍不住有點遺憾。
“殿下。”
她跪在原地,任由匕首退出胸口,使得血液迸發得更快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