圍獵的第二天,新增了新的規則——盡可能地将奴隸全部帶回。
這或許就是皇帝的惡趣味,規定看似是保護了尚還存活的奴隸。
但實際上也不盡然,至少在射殺奴隸的時候,林今染的那群好侄兒們都沒有手軟。
“奴隸真是太多了。”
一箭射死了藏在草堆裡的奴隸,二皇子放下手裡的弓箭,扭頭笑道:“父皇想讓我們帶奴隸回去,又沒說是要活的還是死的,本就是狩獵,死了也可以帶回去。”
“二弟說得是。”
很是贊同地點了點頭,大皇子拉着缰繩開口:“這群奴隸本就是戴罪之身,留着也是禍害。”
和林今染掌管的角鬥場不同,圍獵這裡的奴隸大多都是牢裡或宮裡的罪人,隻有一部分是買來的。
這群高高在上的皇子皇孫自然不會在意這部分奴隸的死活,射殺起來絕不會手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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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酋時。
衆人結束了圍獵回到駐紮地,清點今天的獵物。
林今染依舊隻射殺動物,上不下的成績并沒有引起任何人注意。
“姑母還是心善。”
大概是注意到了她這兩日都是如此,大皇子翻身下馬,任由侍衛卸下了後面的獵物。
和林今染不同,他的獵物又多又雜,除了捆綁在一起的動物還有奴隸圓滾滾的頭顱。
他将這些頭顱和獵物捆在一起,放在了自己的馬匹後面。
淅淅瀝瀝的血水,順着地面的方向滴滴答答地落着。
由于數目巨多,兩個侍衛配合才将其卸下。
“姑母好像變了。”
眯了眯眼跟着一起下馬,二皇子看了看林今染所獵,若有所思地說道:“原來姑母可是最喜歡獵殺奴隸。”
作為帝國的第一美人,林今染一直都不是那種柔弱女子。
從角鬥場歸她管理就能看出,原本的她也不是什麼好東西。
“可能是因為最近新寵是奴隸出身吧……”
緊跟着兩個哥哥走在後面,六公主天真無邪地歪了歪頭:“姑母很喜歡她不是嗎?”
“愛屋及烏。”
大皇子冷靜地做出了總結。
……
……
總覺得有點不對勁。
林今染坐在篝火邊,撐着下巴不止一次地想着。
她的第六感告訴她,今天某人真的很不對勁。
從早上出去開始一直到剛剛回來分開,整整一天的時間,瘋奴竟然都沒作什麼妖。
這根本不符合那個人的性格。
更何況現在本身就處于劇情節點,林今染不相信瘋奴能忍住不搞事情。
“隻會有一個可能了。”
用樹枝在地上戳了戳,林今染輕聲呢喃,很快得出結論。
那家夥一定是在醞釀什麼壞主意。
看來今晚自己要多留個心了。
……
一切正如林今染猜測那樣,瘋奴的乖巧果然隻是假象。
準确說從昨天晚上開始,她就已經計劃好了今天要做的事。
輕撫自己受了傷的肩膀,瘋奴熟稔地在營地裡找到了禦醫所在的營帳。
掀開門簾,她面不改色地走了進去,說道:“劉醫師,長公主命奴過來換藥。”
“噢,是你啊!”
昨晚給瘋奴包紮的醫師見人自己過來,還很是意外地說道:“我還說過去找你呢!”
昨天晌午那陣長公主的貼身影衛,曾叫自己過去給這個奴隸包紮上藥。
該藥需要連上幾日,今天她本來是打算自己過去的,沒想到這人竟然先一步找來了。
“奴自己可以過來,就不勞煩劉醫師了。”
手指看似緊張地揪住衣角,瘋奴低眉順眼地如此說着。
她是長公主寵愛的奴隸,雖然一朝得寵,但畢竟身份低微。
劉醫師見過太多類似的人了,因此對于瘋奴的表現是一點懷疑都沒有。
這也直接導緻在後面上藥的時候沒有多加操心,自然也不會發現自己藥箱裡的藥已經少了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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順到藥品的事情,進展得格外順利。
大概是因為自己的身份低微,一直到離開的時候,整個禦醫帳裡也沒有一人發現她的小動作。
“……”
握着手裡的藥包朝着衆臣所在的地方看了過去,瘋奴一眼就看到了被圍在中間其樂融融的帝王。
坐在篝火的另一邊,帝王被火光襯得極其慈眉善目。
挑了挑眉頭,瘋奴忽然有些好奇。
今晚她要在這裡,進行一個極其盛大的遊戲來取悅自己。
也不知道坐在那裡的人,會露出什麼樣的表情。
“好好享受最後的晚餐吧!”
視線透過那群人直勾勾地落在林今染的身上,瘋奴扯了扯嘴角,眼底閃過一抹戾氣。
先前幾次三番的刺殺總是沒有成功,這個長公主殿下的身上有太多有趣的秘密。
可惜今晚她所要做的事情,多少會牽連到對方。
這次,他們都将是舞台上的戲子。
“很有趣不是嗎?長公主殿下。”
隻是想起自己即将要做的事情,瘋奴就興奮到顫抖。
真是令人期待啊~
該會有多有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