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系統音猛然蹦出來的時候,林今染才注意到那個人的到來。
“殿下。”
也不知道來了多久,又聽到了多少。
瘋奴看起來面色正常,腳步連頓都沒頓。
“讓奴跟你一起吧!”
拿着手裡的請帖,她笑眯眯地說道:“奴定然會保護好殿下。”
讓她保護?
沒在後面捅一刀都算好的。
扯了扯嘴角,林今染‘哧’笑一聲:“當然要帶你了,不然還有什麼意思。”
這次的圍獵,她忘了誰也不可能忘了‘主角’。
她們也有段時間沒見了,瞧着對方容光煥發的模樣,林今染有些好笑。
剛剛一定是聽到了吧……
不然怎麼會興奮成這樣。
果然是個瘋子。
想到系統所說的好感值,林今染微微眯了眯眼。
……
-
皇家圍獵的那天,天氣很是不錯。
陽光透過稠密的樹林灑在潮濕的大地上,勾勒出深淺不一的樹影。
上午辰時,參加圍獵的皇族和臣子聚在了一起,身着華麗的獵裝,等待着開始的那一刻。
“長公主。”
“姑母。”
……
昨晚熬夜看了話本,林今染來得有些遲了。
“皇兄。”
走下馬車先對年輕的皇帝行了禮,林今染在侍從的攙扶下,很快找到了自己的位置。
“染染昨晚可是沒有睡好?”
一看她的模樣就是熬了大夜,皇帝一臉關心地說道:“臉色很是難看,可要朕命太醫過來瞧瞧?”
“不必。”
不動聲色地将面前的皇帝打量了一遍,年僅三十多歲的帝王正值壯年,有着高大魁梧的身材和不怒自威的容顔。
雖然容貌比不上林今染來得精緻,但總體來說也算得上合格。
擺擺手,她打着哈哈:“不是什麼大事,就是昨晚和奴隸玩得太久了。”
昨晚?
奴隸?
大概是在角鬥場帶走奴隸的事,已經傳遍了整個京城。
在這句話落下後,周圍的皇子和臣下的眼神都逐漸古怪了起來。
“染染,你還是要注意身體啊!”
眼神意味深長地瞥向了林今染後面的瘋奴,皇帝認了出來,這可能就是那個奴隸。
1000場勝利的勝者麼?
看起來也不過如此。
到底是成了他們皇家的狗。
……
圍獵照例要舉辦三日,下午未時三刻。
皇家圍獵的号角聲響起,在皇帝親自射出的箭矢中,這場圍獵之争徹底被打響了。
驚心動魄的獵殺即将展開,這裡不僅有各種珍稀的獵物成為目标,還有衆多奴隸。
皇子們追逐着獵物,長槍劃破空氣,慘叫聲此起彼伏。
奴隸們被迫成為獵物和犧牲品,無助地穿梭在樹叢中,試圖逃脫殘酷的命運。
“啧,真是可怕。”
眼睜睜地看着這場毫無疑問的殺戮遊戲,騎着高大馬匹的林今染成為在場最悠閑的那一個。
她手持長矛卻并沒有揮出,以至于一路過去,一隻獵物都沒有獵到。
反觀她身後跟着的瘋奴卻收獲頗豐,作為一個奴隸,瘋奴自然沒有騎馬的道理,她隻能憑着自己的雙腿,在這樣茂密又危機四伏的叢林裡遊走。
每個權貴所帶的奴隸,都需要用一根難以斬斷的鐵鍊将其捆綁在馬匹上。
很多時候,高高在上的權貴會忘記自己後面還墜着奴隸。
為了追求勝利和成績,他們不顧一切地策馬奔跑。
導緻帶來的奴隸,并沒有死在獵物的嘴裡,也沒有死在刀劍之下,卻死在了主人不管不顧的拖拽中。
就像放風筝,奴隸沒有任何選擇權。
“殿下這是在擔心奴麼?”
提着手裡早已死去的獵物,在血水滴滴答答地落下中,瘋奴拿着長劍默默地跟在林今染的馬匹後。
腰身上鎖着的鍊子讓她的步伐多少有點緩慢,但這都不是悠閑的理由,瘋奴對現在的狀況感到不滿。
因為她發現她的主人,居然一點競争的意識都沒有。
這怎麼行。
圍獵就是一場可以淋漓盡緻殺人的遊戲。
不需要聖者。
“殿下不若放開奴。”
用長劍挑起從腰上拖拽地面的鎖鍊,瘋奴眼眸漸深,語氣冷淡極了:“讓奴去射殺獵物。”
奴隸和其主人的利益本就是共通的,奴隸殺死的獵物也隻會計在主人的頭上,這是默認的規則。
“有本事自己斬斷,沒本事憋着。”
一看就知道這裡的環境刺激了某個人的發瘋,林今染并不打算理會,而是騎着馬慢悠悠地往前。
她的身後是一座巨大的山脈,長滿了茂盛的植物。
馬匹走在林中進度緩慢,她手裡的劍沒有砍過獵物卻不斷地在給馬匹開路。
“……”
眼神直勾勾地盯着馬上悠閑不已的人,瘋奴手指揣摩了一下劍鋒,忽然咧嘴笑了笑。
“殿下說得是。”她說。
話音一落,還不等林今染疑惑這個人的配合,下一秒,她就感覺到身下的馬匹忽然狠狠地被扯開了。
原本穩穩坐在上面看風景的林今染,就這樣猝不及防地被甩了下來。
——砰!
高大的馬匹就這樣被人借着外力狠狠地摁在地上。
“???”
嬌嫩的身軀和馬匹一同跌落地面,林今染一個不穩,隻差滾幾個圈了。
“奴覺得殿下說得很有道理。”
借着鍊子将馬拖摔,順利地把上面的人摔下來,瘋奴一個翻身就直接坐了上去。
“這馬就先借給奴用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