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彧這話在南宮凰聽來似有多層意思,但不管是不是自己多想,他還是回:"好,我不會放手。"
原來他聽得懂他話中有話,縱身一躍,又道:"你真放手了,我也會抓住你。"
天空黑雲籠罩,雷電交加外,還出現了一閃一爍的銀藍色的光芒。
"今個兒倒是個祥瑞之兆。"坐在茶館的中年男子擡頭便見此景象,小啜一口茶後緩道。
翺翔在天際的南宮凰第一次這麼居高臨下的看山川大地,目不轉睛地看得好不盡興。
"見衆生亦見天地。"
玄彧聽見了,卻隻是笑着。
南宮凰迷糊地在這過程中睡去,當他清醒時發現自己躺在一處草地上,不,不是一處,而是一整片大草原,他緩緩起身确信自己想得不錯,但為何他會出現在這裡…難道是從高空跌落?
不,這樣定會摔個粉身碎骨,況且他說過…就算他放手也會抓住他。
"凰兒…你回頭。"
以前南宮凰覺得自己不會流淚,身在冷宮、面對皇親之間的打壓欺淩也從未流過一滴淚,可在轉身那一刻,見他笑着身上還帶着夕晖,這一次他身上不隻是有光,還有他帶給他的希望。
他帶日凱旋歸來,眼前的感動如梵鐘鐘響敲得他是心有回響。
"你怎麼…"算了,多說不如實際行動,他先是快步走後來又覺得自己距離他還有一段距離,等不了了,多走的那幾秒他都嫌慢,轉而飛奔至他面前,踮着腳尖,雙手捧住了他的臉與他擁吻。
餘晖包圍着他們,天地間再無衆生。
相擁過後,玄彧才笑指着他後頭的風景說:"你旁邊這條小河呢,便是湳水,不過來到這裡時時間算得不怎麼準确,沒能看到早晨的模樣…"
"不,這樣很好。"
"不過湳水似乎一成不變啊!"玄彧喃喃地說。
原本還在看風景的南宮凰聽出了重點,問:"你不是說你沒來過?"
隻見他尴尬一笑,唯諾地說:"凰兒,我有時候真覺得你過分聰明。"
其實他也沒打算真追究就是過問,挂着笑意,右手緩緩擡起指着遠方問:"所以…湳水的盡頭是哪呢?"
"湳水先是會與浯水相遇彙成一條大河而後路上還會遇到其他分流最後通往大海。"玄彧輕握住他高舉地手。
他輕點着頭,雖然他未見過大海,卻也曾聽聞,它是衆水的盡頭。
"就算它流向了大海,它依舊生生不息。"
就像我對你的愛沒有所謂的盡頭且生生不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