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玄彧說的誓言很美好,可是眼前的這些石像讓南宮凰不得不暫時脫離這些美好并返回現實世界中。
玄彧知道他此刻定是感到惴惴不安,既如此他當然要替他解決這些煩惱,于是主動地走到故宜的石像面前,發覺她的臉色不再有掙紮,心裡暗道不妙,因為這是将死的模樣啊!
"玄彧,你有方法嗎?你會有的對吧?"南宮凰知道這面相代表着什麼,可是他不想往那方向去想,因為除了玄彧外故宜是第二個讓他記挂之人,如果眼睜睜地看着她在他面前就這樣死去,那他這一輩子都會記得這個傷痛。
"我…"其實不是沒有辦法,隻是剛剛他的傷才恢複就已消耗不少靈力,若是再出手救這些人,恐怕…他得躺在麒麟山三年五年,但看南宮凰崩潰在即,又不忍見他失望,百般猶豫後才無奈地點頭,欲施法時,卻被南宮凰阻止。
"你身上有傷,如你出手相救将如何?"他見玄彧有些猶豫,若放在以往隻要是他要求他幾乎是毫不遲疑地同意,但剛剛他分明是有所顧忌依照他對玄彧的了解,絕不會是因為冷血而選擇見死不救,那唯一可能的原因除了會傷其自身外應該就再無旁的了。
玄彧眼神閃爍支吾道:"不如何。"
"說實話。"
他見南宮凰難得的嚴肅,言語中還帶有殺氣,慌張地據實以告:"就…閉關個三年五年吧…"
本估算着三年五年應該能出來,不過環顧了四周這整個石窟裡的石像沒千也有百餘個,他暗自歎息改口道:唉…可能一甲子都有可能。
"如若是這樣,再想想辦法吧…"南宮凰心裡也有了最壞的打算,也許這一次真的是窮途末路了,于是他背過身,啞聲道:"陪我送送她可以嗎?"
玄彧向他靠近時,南宮凰也沒有回過身,隻是當他的手觸摸到南宮凰臉上的那一瞬間,玄彧能感覺得到他的眼角的淚就這麼直撲撲地落下。
淨澄站在一旁本想忍住不哭,可當他找到了他師妹的石像時,也如南宮凰一樣再也繃不住情緒。
南宮凰輕輕地拉開了玄彧碰在他臉上的那隻手,而後緩道:"妳都是因為我才會遭此橫禍,說到底都是都是我帶來的苦難,抱歉,沒在妳還能與我閑話家常時問過妳家在何處,如今想送妳回去卻不知該送往哪裡,隻好找個風光明媚的地方将妳葬下,這輩子妳過得苦,下輩子希望妳能生在好人家,也願…别再遇見我。"南宮凰上前給她一個擁抱,他邊流淚邊想着,上一次擁抱還是故宜以為此生再也見不面欲獻祭之前,沒料到最後他沒死成反倒換他送她一程,命運啊…果然就是這麼多舛。
當衆人以為此事已無轉圜餘地事已成定局,可下一瞬間奇迹卻發生了,故宜臉上的石塊慢慢地崩解,而後不僅僅是臉還有頸部、雙手、腹部…到最後她就像是蝴蝶破蛹而出。
南宮凰松了手退了半步滿臉驚訝地看着她,可腦袋似乎是停擺了忘記運轉,這感覺就好像做了一場夢一樣如此的不可思議。
"九皇子,您還活着?"故宜恢複神智後第一眼見到的是南宮凰,這下換她嚎啕痛哭了。
從這個角度看過去,淨澄還是能清楚地看見事情發生的經過,心想着:既然故宜可以恢複如常,那麼菱書也可以。
對,菱書就是他的師妹。
說起菱書,也是他師父撿來的,當時師父見她在年紀小在大街上乞食又正逢大雪,她穿的單薄于心不忍這才又撿了一個弟子回來,可菱書比他争氣得多,學什麼都很快再加上自己努力上進,所以在各位師叔們的眼中她是一塊瑰寶,而她出落大方、進退得宜,在同門中也都是炙手可熱的對象,就他的觀察有不少師兄師弟都心儀着她,雖未明說但單憑舉動來判斷便一目了然。
一次機緣巧合下聽見她與一師兄對話,那師兄對菱書有些意思希望能結成道侶,但菱書果斷地拒絕了理由是:她已有心儀的對象。
可這麼多年過去了,他都未能提起勇氣詢問,一是這消息是偷聽得知的本就不怎麼光明正大,二是主要原因怕問了得知那對象不是他,他的心怕是要碎了,但…那個人又怎麼可能會是他,他這麼不學無術,就算學了也成不了氣候,在菱書的心中或許他就是那個扶不起的阿鬥吧。
可哪怕她心裡沒有他,他也一定要救她,在他的心裡,菱書是放在心尖上的人,就算要他一命換一命他也願意。
"為何菱書沒有變化?"全部的石像中就隻有故宜恢複原狀,其他人依舊一成不變,這個結果讓淨澄無法接受。
南宮凰也注意到了,為何隻有故宜恢複正常,難道是…
"淨澄,你抱抱看你師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