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事情的發展總是出乎意料,本想避開危險卻還是讓自己陷于險境之中。
事情是這樣子的,下定決心要繞道的南宮凰卻因為一件事情的發生,讓他硬着頭皮一腳踏入了八鬥鎮。
虧那天晚上玄彧還期待着同處一室會有什麼令人臉紅心跳的情節出現,可南宮凰一屁股才剛碰到了床就聽到門外有竊竊私語的聲音,雖說非禮勿聽但那原本小聲談話到現在逐漸大到讓他不聽也不行,本想着這聽都聽吧假裝沒聽見便成,可當他聽到那對話的内容與故人似有相幹,便做了一回非君子。
"你說有一群從宮裡流放到邊疆的罪臣、宮奴自從進入了八鬥鎮就再也沒出來?"
南宮凰雖然不知道說這話的人生成何種面貌,但從聲音猜測應是個中年男子。
"那可多少人去了呀!這麼大陣仗進去後全消失?"與他對談的似乎與他年紀相仿。
"這事不得不提到數月前的獻祭大典,當時國主不是下令不得追殺九皇子嗎?"
"告示都有張貼舉國皆知,不過有人說是國主自導自演怎麼可能真燒了自己親骨血,但也有人說是九皇子為了自救使了些手段逃走,不過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後來呢?"
後來的事,南宮凰也想知道,畢竟那個宮殿…他也生活了十幾年。
"雖說國主不追究九皇子,但他那宮裡的人卻是一個也不放過。"
南宮凰聽到這裡,心裡頭也跟着七上八下的,他宮裡的人雖不多用十根手指頭便能數盡,雖比不上故宜那樣死忠卻也是不離不棄,真因為他的緣故落罪在他們的身上,這會讓他此生不得安甯。
玄彧知道他現在一顆心懸在那兒,也不想去打擾他,就安安靜靜地陪着。
"這不,雖沒要了他們的命,卻封了九皇子的寝宮,将他宮中所有的奴才通通流放,我剛剛說進了八鬥鎮的,就是這些人啊!"
剛剛他就有了不好的猜想,不料真如自己所料,故宜他們…因他而下落不明。
等那兩個人走遠後,房内頓時安靜了下來,沉默良久的南宮凰這才開口道:"玄彧,這事真假不确定,以我現在的身分不方便回去打聽,你能否幫我一個忙,看看他們所言屬實,我在…這裡等你可以嗎?"
玄彧目不轉睛地盯着他瞧,似是在打量些什麼,南宮凰怕他猜出他的計劃此刻都顯得坐立難安,不久聽到玄彧松了口氣的聲音,他緩道:"這事好辦,你别以身犯險就好,我很快你睡一覺天亮了我就回來。"
南宮凰朝着他輕輕一笑,玄彧正打算起身離開時,他忽而又抓住了他的手臂,令玄彧困惑不解。
"我隻是想說…謝謝你願意陪在一個凡人的身邊,我雖渺小卻因為你生活有了不一樣的改變。"
"怎麼突然說這些?"
南宮凰怕再說下去,他就會發現端倪,笑了笑放開了他的手臂,才道:"沒有,隻是突然想到一直忘了跟你道謝。"
"小事,我去去就回。"
其實明眼人都看得出來,南宮凰不過是想支開玄彧,可玄彧心思單純,關于南宮凰的所作所為他從來不會多加懷疑,南宮凰慶幸他這一點,卻也是因為這一點令他心生愧疚,倘若還有機會,他會當面緻歉。
玄彧前腳一走,南宮凰就迅速地收拾了包袱一刻也不敢怠慢,來到了八鬥鎮外。
這一路上鬼火狐鳴加上雜草叢生,給這八鬥鎮增添了不少詭異氣氛,興許是因為如此,才有了那麼多關于八鬥鎮的傳說。
南宮凰還在捋方向,就聽一老頭子一手拿着蠟燭另一手持着鈴,瘸着腿從遠方緩步走來,下意識地找了個暗處躲了起來,暗地裡觀察這唯一的生人。
細聽,這老頭子似乎一直重複着一段話,跟随着鈴有節奏的把這段話念完:"官場險惡人心不古、八鬥八鬥皆是場夢,積财損陰終成白骨、八鬥八鬥直通地府。"
這大半夜的,說這些話也太吓人些,幸虧南宮凰自知沒做什麼壞事,問心無愧倒也是安心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