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同的還有一個不久前見過的人———翟曜。
和他一樣,進了文科辦公室,又進理科辦公室。
他們的化學老師老師吹了吹不鏽鋼杯裡的茶水,調侃道:
“……我看啊,你們一個英語146,一個語文142,幹脆下次分班分一起,做同桌互補短闆呢。”
許嘉星面無表情地,點頭。
翟曜倒是非常給面子地應和。
出了辦公室,翟曜看起來心情不錯,“好巧诶,又見面了,許同學。”
“是很巧。”許嘉星打算敷衍了事。
“那中午一起吃頓飯吧?這樣我們也算正式認識了,以後就不算萍水相逢了啊。”
飯卡銀白色圓圈在他的食指上轉了一圈又一圈,晃出刺眼的光暈,點綴在修長的手上是說不出的漂亮。
“謝謝,但我今天中午有約了。”許嘉星選擇禮貌疏遠幹脆利落地拒絕。
畢竟他對這個物理隻有85的人沒有交友興趣。
翟曜善解人意地點頭,“那下次再約。”
說完二人也正走到了岔路口。
走過兩層樓梯,少年略帶青澀的眉眼才悄悄明亮。
有約?真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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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放學回家。
夜空中一顆星子閃了又閃。
“嘉星回來啦?阿姨弄了排骨湯,燕窩還要等一會……”燕窩是這個家的女主人點名每天都要有的。
客廳傳來一道女聲:“嘉星今天怎麼回來這麼晚呀?”
11:46,遲了16分鐘到家,晚嗎?
當然不晚。
“有事。”
被“經過”的化學老師留下來寫實驗報告了,
“你爸爸已經一個半月沒回家了,怎麼不打電話問問?”
許嘉星頭也不回地走上樓梯,冷冷道:
“要找他就自己打電話。”
胡佳梅臉上的笑挂不住,臉上的面膜因為其表情扭曲多了幾個褶子,是她不想找他嗎?不過是打了兩個電話就把她拉黑了,又不準進辦公室,她向誰要錢?
許父早就把财産劃好了,她這個有份沒名的“繼母”隻得到了一點兒分紅,公司股份全歸許嘉星。
如果不是孩子被迫流掉了,她發誓她一定會找人弄死他。那個賤人留下的孩子,長相也随了她,尤其是那雙令她無數次想要發瘋的眼睛。
胡佳梅的眼裡幾種複雜的光澤交疊在一起,如果能化為實質,大抵是一把削鐵如泥的殺人利器。
——
淩晨1點。
二樓向陽的房間還亮着,護眼的黃光打在白牆上,屋主人恰好寫完了一張物理卷子,a4紙上的解題過程隻有寥寥幾行,而灰綠色的試卷上卻布滿了淺灰色的鉛筆字。
看上一眼就叫人頭暈眼花。幾聲蟲鳴将少年的目光吸引,他突然認真地看窗外的圓月。
不合時宜的浪費時間是一種壞習慣。
許嘉星撇了眼桌上小巧的白色電子鐘,又從書架上随手抽出幾張a4紙,翻開高三的複習資料安靜的看起來。
夜色正濃,皎潔月光浸染窗外的綠葉。
這是一個困住鳥獸的籠,從不是誰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