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黎清拎着一壺酒上了房頂,本想賞月喝酒打發這一夜,剛坐下就看到遠處的屋頂上閃過一道黑影。
“呦,今晚還挺熱鬧的。”
她隻瞧了一眼那道黑影就消失不見,不知去向。
擡頭喝了一口酒,接着又吐了出來。
“好難喝!”孟黎清甩開手中的酒,皺眉歎了一口氣。
酒壺飛向屋檐一側,沒有掉落反而被一隻手接住。
一道調笑聲響起:“如此月色,姑娘在此買醉,不如和爺說說。”
“多管閑事的人來了。”孟黎清以手撐着下颌,略帶疑惑道,“我瞧你這一身打扮,弄得和黑炭一樣,莫非是刺客?是來殺我的?不對,我傍晚才來的這裡,不可能得罪你這個黑不溜秋的東西啊?”
那人本來見孟黎清是年輕貌美的女子才有了幾分好顔色,随即氣惱扔掉手中酒壺,陰沉着臉道:“你這個女人連規矩都不懂,既然來了過平城,難道不知道天統門在此,我是天統門巡邏弟子,規定入夜後城内不允許有修士百姓外出。”
孟黎清在住進客棧的時候就聽到店家提醒,不過她怎麼可能會在意這等小事。
有什麼地方她不能去的。
沒想到天統門都一手遮天到這種程度。
她歪着頭想了想:“天統門是什麼東西,我隻知道過平城是景國的城池,甚至連清台山都在景國境内,什麼時候一個無名小派都能管理一方城池了,就算清台山之主來了,也不敢說這個城是自己家的。”
“天統門創建三百多年,門中弟子數千人,更是有萬府仙門栥越長老坐鎮,清台山都要被除名了,怎麼能配與我仙門相比較,真是笑話,在這裡,天統門便是天,你對天統門不敬,就是對萬府仙門不敬。”
在過平城人人都懼天統門的勢力,那怕是其他仙門弟子來到這裡都要忍讓三分,不敢與天統門作對。
乍然來了一個挑事的人,以為是初出茅廬的修士,便想着捉拿下帶回門内邀功。
他一步步走近孟黎清身邊,嘴上道:“我勸你還是束手就擒,免得弄傷了你這張如花似玉的臉蛋。”
孟黎清覺得好笑,這人還挺好心的。
她擡頭看向月亮,感慨道:“今夜月色真不錯,就選你陪我聊聊吧!”
話音剛落,孟黎清就消失在原地,緊接着出現在他的身後,月光拉長影子,一聲短促的慘叫聲快速消散在風中。
看着倒地昏迷的人,孟黎清用腳踢了踢。
搖頭道:“修為這麼弱,随便一招就昏了,還想找你了解一下天統門呢,看來是不行了。”
早知道就不下手那麼重,沒得玩了。
孟黎清頓時又起了另個主意,于是拽起地上的人從屋頂上離開。
到了第二日一早,孟黎清就帶着宋慕白下樓去吃飯,特意選了一個人多的地方,随便點了一些便心情頗好的坐下。
宋慕白毫無頭緒看向桌上的吃食,疑惑問道:“你不是辟谷?”
孟黎清喜笑顔開道:“是啊,我是給你吃的,快吃,就你這個破身體,還不趕緊多吃一點。”
宋慕白莫名覺得瘆得慌,經過昨晚的事,猜想到孟黎清如此反常,必有緣由。
“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
被這麼一問,孟黎清故意提高了聲量:“是啊,當然是發生了大事。”
沒等問宋慕白問發生何事,離得近的客人聽到孟黎清的話,回過頭視線看過來道:“姑娘,你也知道今早發生的大事?”
孟黎清忍住笑回道:“當然知道,不就是天統門的事。”
畢竟可是她做的,能不清楚。
見還有人知道,憋了一早上終于有了機會講出:“這事可稀奇極了,連天統門都敢得罪,不過也真是大快人心,終于有人幫我們出了口惡氣。”
一些還不知道的人聽到分毫,還跟天統門有關頓時來了興緻,催促着他趕緊說出來,有人開了口,今早發生的事還是沒有壓住,在人群中爆發出來。
天統門有一弟子被人吊在城門上,直到今早被人發現,那繩子怪異至極,連刀劍都割不斷,天統門的其他弟子廢了好一番功夫才救下人。
“天統門的弟子橫行霸道這麼多年,總算有人能教訓他們了!”有人拍手叫好道。
“我早就看不慣那些什麼仙門弟子的做派,呸,什麼玩意!”
“要是清台山門主還在世間就好了,哪裡還輪到他們在這裡耀武揚威。”
宋慕白拼湊完整這些人的對話,明白過來是孟黎清昨夜出手。
衆人議論紛紛中,忽然冒出一個不和諧的聲音。
"清台山門主是誰啊?清台山我知道,不過聽說那座山很多年沒人了。"
有人不滿道:“你連清台門主孟黎清都不知道,那可是十二仙之首。”
那男子好似想起來什麼,侃侃而談道:“原來是這個孟黎清,那我認識,我剛從風月谷來,還看到孟黎清留下的‘千古不滅的名句’,看來就算是仙門正道也避免不了風花雪月!”
一聽到風月谷,孟黎清就知道是什麼個事情了。
手中的茶杯滑落在桌子上,果真是壞事傳千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