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黎清疑惑問:“你這是做什麼?”
宋慕白想到丹元子的話,思量了好一會才開口:“我吐血了,難受。”
他調查過孟黎清很久,知曉孟黎清身邊經常跟着一個善于用毒的老頭子,此人來曆不明,誰都不理睬,卻對孟黎清尊敬有加。
費了幾年打探,終于在安陽得知了丹元子的下落,此人在孟黎清消失後,一直隐匿在安陽城内,他猜測理由隻有一個,那就是守護清台山。
這千年孟黎清竟然不在清台山,世間也沒有再有過她的蹤迹,那麼孟黎清到底去了哪裡?
聽宋慕白死皮賴臉說出這樣的話,孟黎清怔了怔,這家夥是賴上她了嗎?
見此,她又不能硬拖着将人扔出去,到底是因為她的疏忽使得他吐血,索性退讓一步,道:“既然你難受就好好休息,不過,我建議你先去洗個澡,身上都臭了。”
宋慕白躺在床上數個時辰,身上的衣裳也沒有換過,醒來就與孟黎清一直周旋,甚至還被折騰的吐血,根本沒有注意到身上被汗濕後的不适,在孟黎清提醒後才慌忙掀開被褥。
掀起的風刮來一股奇怪的味道,并不是從他的衣裳裡散發,而是被褥中飄出來。
像是放置了許久,潮濕黴爛的氣味,他遲疑了還是問:“你這裡的被褥怎麼如此難聞?”
孟黎清心虛偏過頭,語氣還是一副理所應當道:“放了千年,有點味道不是很正常,沒有生蟲子都算是好了。”
宋慕白:“……”
所以他就這樣被孟黎清扔在了床上,連一床幹淨的被褥都沒有。
宋慕白眼前一黑,扶着床邊起身,實在忍受不了繼續睡在上面。
他強行要求道:“我要沐浴,還有換身衣裳。”
孟黎清伸出手:“給錢,我救了你,還要讓給你一間房,住宿費應該付吧,至于給多少,你估計自己的命價值多少。”
這千年清台山還有許多要修繕的地方,都是需要花費不少錢财,還要原以前的模樣,更是一筆大的開銷。
宋慕白在下山就讓長風回去了,獨自一人上山未曾想到還要交錢。
他的命價值多少?
将這個不确定的問題交給他,給少了不就是他認為自己的命不值錢。
想了想,于是拿出一塊紅玉放在孟黎清的手中,觸手質感細膩,是不可多得的好物件。
她舉起玉佩對準窗外的光,便知曉了其中玄機,此玉可一分為二,兩玉相扣,便是完整的玉佩,同時她還注意到玉佩上還有兩個小字。
“相思?”孟黎清念出這兩個字,看向一旁的宋慕白詢問是什麼意思。
宋慕白解釋道:“相思是我的名字,這塊玉是我母親送我,你拿着這塊玉就可以去天縱錢莊取走裡面我的所有東西,這個價值夠嗎?”
他可是将錢莊裡的家當都送了出去,多年積蓄換他的命,也是為了眼前的人。
孟黎清收下玉:“要是裡面什麼都沒有,别怪我親自去宋家走一趟。”
“區區一個宋家,應該還入不了黎清的眼。”宋慕白換了稱呼,他知道在清台山發生巨變後,孟黎清就更改了名字,沒有人知道她為什麼會改名字,就像無人知道,她是怎麼用幾年時間就登上年輕一輩第一人。
其中有惡意揣測的人,有敬佩的人,也有觊觎的人。
孟黎清不悅道:“按年齡,你稱呼我一聲祖奶奶我都擔當得起,按地位,你應該叫我一聲孟門主,黎清這兩個字可不是你能叫的。”
要不是這病秧子身體太弱,對她不敬的人早就一腳踹到山腳下。
可偏偏宋慕白根本不懼,從容不迫地回答:“我忘了,你已經千歲多了,我若是真的叫你祖奶奶豈不是顯得你是個老婆子,至于孟門主,更不是顯得我們生疏了。”
從他們見面算起來,也不過兩日,頂多算個多說了幾句話的陌生人。
孟黎清懶得再和他争辯下去:“我要去修煉了,沒事别打擾我。”
還沒來得及走,就被宋慕白拉住手臂,清台山他并不熟悉,也實在忍受不了身上的不潔淨:“沐浴的地方在哪裡?還要借一套衣裳,麻煩黎清了。”
現在知道求她了。
孟黎清嘴角微微一翹,指向門外:“外面的池子你随便選一個,至于衣裳……你就光着呗,反正我晚上修煉不出門,清台山上也沒有其他人,你烘幹衣物再穿上不就行了。”
說完,她拍開宋慕白的爪子,揚長而去。
宋慕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