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她喏喏說。

“不知道？哪裡不知道？”漢尼拔仍舊是那種溫和的語氣，隻是她敏銳察覺到了這種溫和表象背後的危險，不自覺瑟縮一下，他于是又安撫的捏捏她的肩頭，鼓勵的說，“沒關系，你可以說你知道的，艾莉亞，比如你是怎麼找到我的，又從什麼時候清醒的意識到你失憶了。”

死去十七年的艾莉亞·謝裡夫再一次出現在他面前

鮮活的笑容、溫熱的肌膚

他曾經親手拿走了她的心髒，品嘗她鮮嫩的□□，藏起那堆可愛的小骨頭……

若說沒有任何陰謀，漢尼拔絕不相信

“不知道。”艾莉亞委屈的看了他一眼，握住他的手，放在自己胸口，“我隻是覺得好像丢了什麼，我想找到它，我走了好久……不知道多久，然後遇到了你。”

“對不起，我不是懷疑你，我隻是太想你了……”他抹去她臉上的淚水，耳朵貼近她的胸口，幾乎擠進她的懷裡似的，輕聲說，“艾莉亞，你消失了十七年，我無時無刻不在思念着你。”

沒有心跳聲

漢尼拔戰栗着，不知是激動還是恐懼，感受到她撫上自己的黑發，女孩的臉上露出一種茫然又無助的神情，聽見他又說，“我要怎麼接受，怎麼相信我的愛人十七年來從未老去呢？”

艾莉亞怯怯的伸手抹去他的眼淚，眼睛睜的大大的，無措的看着他，好一會，她才落寞的低下頭去，悶聲說，“我明白了。”

他不知道她明白了什麼，但接下來沒有人再出聲，他把她送回卧室，安頓好她，才回到自己的房間。

很難得的，他今晚喝了一杯威士忌，酒精讓他冷靜了許多，原本從她出現就一直無序跳動的心髒漸漸平穩下來，漢尼拔深吸一口氣，仍舊無法相信今天發生的事情是真的。

他強迫自己躺下睡一會，可一個小時過去，還是不能讓繁雜的思緒平複。

“……”

房間裡空蕩蕩的，如果不是被随意丢在床邊的睡裙，他或許真的要覺得這一切都是一場夢，床上沒有一點餘溫，漢尼拔四處沒有望見她的身影，意識到什麼，匆匆抓起車鑰匙出去。

沿着公路一直走，他總算見到熟悉的身影，抓住她的手臂，皺緊眉頭問，“你要去哪？”

艾莉亞低着頭，目光落在他手上，漢尼拔稍稍松了力道，語氣放軟了一些，“艾莉亞，可以告訴我嗎？”

“我是不是不該出現。”她低落的說，像某種無家可歸的流浪動物，眼眸濕漉漉的惹人憐愛，委屈卻還故作堅強的說，“我打擾你了吧，也許我找錯了人。”

“就當你從沒見過我吧……”

漢尼拔深深地歎了口氣，他毫不猶豫的抱起她，把人擱在副駕駛，沒有立即發動車子，而是認真的說，“我不是那個意思，艾莉亞，看着我。”

艾莉亞可憐巴巴的撇着嘴，仍舊處于委屈中，看着他說，“我相信你是我的艾莉亞，你和我記憶裡的一模一樣，但我真的太震驚了，艾莉亞，十七年過去了，我都已經看見了白發，可為何你一點都沒變，還是十七歲時的那樣……”

“我真的好想你。”漢尼拔把她抱進懷裡，聲音有些哽咽，“别走，艾莉亞，哪怕你是假的，哪怕你是我的一場夢，我都願意永遠醒不過來。”

他感受到她遲疑着，也回抱住他，唇角微微勾起一個弧度。

不管她是什麼，他都會搞清楚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