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經對你如此縱容了。”盧瑟面有愠色,幾乎是不假思索的爆發了,握成拳頭的手狠狠砸向床頭櫃,“你這個毫無良心的混蛋女人!我還不夠讓你為所欲為嗎?”
“是嗎?”艾莉亞波瀾不驚的擡起眼皮,向他伸出手,“或許你應該表現的再明顯一點?畢竟咱倆前不久還隻是床.伴關系呢,你的‘縱容’确實有點抽象。”
她半是嘲諷的話語讓他氣紅了臉,但她很快又伸出手,輕輕揉了揉他的手,語氣無奈的說,“别這樣生氣,親愛的。”
盧瑟一言不發的看着她,良久才擠出一個笑來,反手握上她的手,不輕不重的揉捏着,“你想怎麼樣?”
“沒想好呢。”艾莉亞懶洋洋的說,她翻過身平躺着,另一條手臂擋在眼前,“我沒想好要不要答應你呢,更何況我現在對你不那樣感興趣了,你知道的,我什麼都不缺,隻是很無聊。”
他仍舊皮笑肉不笑的看着她,在聽到她說對他不那樣感興趣時,敏感的哼了一聲,“你從前難道就對我感過興趣嗎?親愛的,這也有點太抽象了。”
盧瑟在用她的話來嘲諷她,然後他沉默的坐在床邊,很久沒有說話,直到她終于挪開手臂,睜開眼睛去看他時,他才松開她的手。
“我想不明白你會有任何理由拒絕嫁給我,”我得說,這絕不是我過于自信,艾莉亞,而是你這種人,的确不應該有理由。
“你剛剛說的是我這種人?我是哪種人?”她皺起眉頭,惡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得啦,你自己難道不清楚嗎?”盧瑟被她逗笑似的,繃不住唇邊的笑意,語氣仍舊帶些嘲諷,“親愛的,你有真正愛過誰嗎?”
“把愛換成喜歡倒是有挺多的。”艾莉亞坦誠道,“你知道的,愛毫無意義,我隻要享受就好。”
“所以這就是你這種人,混蛋、自我,對一切都漠不關心……”
“把這話用在你身上不也是嗎?”她翻了個白眼,臉上不耐煩的表情顯而易見,“假如你沒話說了,就滾遠點。”
“你想怎麼樣?”盧瑟又問了一遍,這次帶了些妥協的意味。
“我真的沒想好……”
“别告訴我你真的打算和那個小記者共度餘生,親愛的艾莉亞。”他的手指狀似親昵的繞過她的一縷發絲,凝視着她的眼睛。
“你知道的,他無論如何也不能與你相配,堪薩斯農場出來的男孩,一年的工資還沒有你一個季度的衣服、一個包,甚至是一件首飾貴……”
“你當然可以不在意,寶貝,畢竟你已經富有到不需要男人來為你提供金錢了,但差距從不止這些,不是嗎?小鎮男孩的确新鮮,可他能給你帶來多少新鮮感?他能接受你像喜歡他一樣喜歡别人?能不去想你們之間到底有多少鴻溝,心平氣和的看着你遊戲人間嗎?還是說,他隻想要你的錢?身體?所以不在乎其它呢?”
“在你那永不滿足的征服欲過去以後,你還想要他嗎?”盧瑟有着世界上最聰明的大腦,隻要他想,他可以是絕佳的引誘師,但前提是,他面對的不是一個以得到他人愛意為樂的惡魔。
“幹嘛說這麼長的話——”艾莉亞愣了好一會,捂着嘴巴笑起來,“你真是...”
在狡詐的惡魔面前試圖引誘對方,該說他是過于自信還是…癡心妄想呢?她幾乎是捧腹大笑,抓着對方的領帶去吻他的唇,冰涼的、血腥的,艾莉亞咬破了他的下唇,然後毫不留情的推開他。
“所以,這些問題你全都能忍受喽?”她撫摸着自己濕潤的唇瓣,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隻要你不太過分。”盧瑟站起身,居高臨下的俯視着她,平靜的回答道。
“那就回去等電話吧。”艾莉亞很無所謂的說,攤開手做了個無辜的表情,“我大概會給你打過去的。”
“你會嗎?”他又問一遍,似乎是想再确定一下。
“會。”她打了個哈欠,困倦的閉上眼睛,“會的吧。”肯定不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