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感情這種東西沒人能說的清，托尼想，盡管不大願意承認，但他應當是對她懷有某種情愫的，可以說是……愛。

另一邊艾莉亞已經被逗的咯咯發笑了，她笑起來很漂亮，眉眼彎彎的注視着對方，這時候總會給人一種她很平易近人的錯覺。

托尼盯着她的側臉，牙都要咬碎了，偏偏這時候賈斯汀·漢默還恬不知恥的湊上來，他冷漠的收回目光，終于有個地方發洩了。

“……”

再扭過頭來那裡隻剩下一個人了，托尼看着對方不像是被她抛棄了的樣子，于是抿了抿嘴唇，步伐拐了一個彎，往洗手間去了。

他聽見女洗手間那邊傳來不大不小一聲痛呼，艾莉亞在那裡痛的抽氣，她才做的長指甲，一個不小心居然斷了，連帶着指甲頂端也跟着斷開，松松的還連着一層肉，正冒着血。

她煩躁的沖着水，有些想随機搖個人罵一頓解解氣，于是給路西法打電話，對方馬上就接聽了。

“我假設你不是遇到不順心的事來罵我一頓的？”

“那你猜對了，混蛋。”艾莉亞冷笑，也許是因為她渾渾噩噩有兩天沒睡了，精神上的疲憊讓她現在格外易怒，“我現在平等的恨死你了，要不是你我根本不會出現在摩洛哥，和一個傻.逼面對面坐着，聽他講那些破爛生活趣事，旁邊還有一個礙眼的東西看着我。”

托尼大概能猜到，那個“礙眼的東西”是說自己。

“老天，你什麼時候指責型人格這樣嚴重了。”路西法在電話那頭重重的歎氣，“你這樣真傷daddy心……又遇到什麼不順心的了？小羽毛，我真的什麼都沒幹啊。”

“你放屁，這個世界上最沒有心的就是你了，你要是什麼都沒幹就是什麼都幹了，要不是你我才不會和那該死的混蛋結婚，你給我小心點，我回去就一把火燒了你的破酒吧，你這個該死的拉皮條的。”

艾莉亞發洩完，利落的挂斷電話，還是不高興，又想打回去重新罵他一遍，然而她又鬼使神差的擡起頭，從鏡中看見自己口中礙眼的東西此時正在她身後看着她。

“……”

“這裡是女廁所。”分别近一個月，他的前女友咬牙切齒的對他說出了第一句話。

艾莉亞不想讓自己煩躁的心情更上一個台階，她關掉水龍頭，繞過托尼·斯塔克想出去。

他卻拉住了她的手腕，在她憤怒的睜大眼睛看過去時，對方已經低頭捧起她的手指了。

“娜塔莉，拿上紗布和創可貼來女廁所。”他打電話過去說。

艾莉亞便也不急着說話，低頭也看着自己的手指，臉上沒有什麼表情，隻是有些若有若無的嘲諷。

“我從不對前任感興趣。”她抽回自己的食指，對他露出一個微笑，一詞一頓的說，“也很少這麼讨厭一個前任，你最好滾遠點。”

“對不起，艾莉亞。”能讓斯塔克這樣鄭重的低頭認錯無疑是一件稀罕事，但她顯然并不是很在意。

他難得有些緊張，抿緊了嘴唇，在她似笑非笑的目光中把視線放低，艾莉亞卻不肯放過他，她捧起他的臉，目光在他眼睛上來回轉動，像是要把那裡面全部的情緒通通看明白一樣。

娜塔莉拯救了他，她敲了敲門，笑容有些促狹，“我以為這是女廁所？”

艾莉亞終于放過他，她冷淡的收回目光，轉過身，看向美豔的女特工，微微挑了下眉，又轉回去，“你還不滾出去嗎？”

多麼理所當然的語氣

托尼在她嫌棄的目光中認命出去，看見他迷人的女助理已經在低頭給她處理起手上的傷口了，後者的目光落在她身上，好奇的打量着，他擦了擦臉上被她手指蹭到的血迹，總覺得這一幕有些刺眼。

他從不懷疑這個小家夥的魅力，所以他現在隻想知道他這個女助理有沒有彎的成分在。

“男人，是吧？”娜塔莉調侃的對她笑了一下，聲音有些無奈。

“男人。”艾莉亞冷漠的翻了個白眼。

她的目光落在娜塔莉臉上，很快又展露一個暧昧的笑顔。

“我還是更喜歡女人。”

女特工笑而不語，繼續着手上的動作，還貼心的找出一把指甲剪來，給她修剪其餘的指甲。

托尼在門外咬緊了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