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真希望他一輩子都不要發現她和傑森的事
艾莉亞躺在酒店的大床上,腦袋埋在枕頭裡一動不動,不,為什麼不要發現,她當然要讓他痛苦了,她有些扭曲的想。
即使是聖人,即使是最高潔的靈魂,愛上她也隻能得到一個被毀掉的命運。
惡魔的嘴角悄然勾起一抹冰冷的笑容,她轉過身鑽進布魯斯·韋恩炙熱的懷抱,嬌縱的命令道。
“Love me, Bruce.”
……
第二天他們又和好如初——布魯斯單方面的。
她對他冷淡了些,一整天都懶洋洋的,不怎麼搭理他,就像一隻冷漠的貓兒,坐在那,卻不讓人摸,簡直是一種折磨,如果她有尾巴,估計也是有一搭沒一搭的晃悠着。
布魯斯坐在那,偷偷看着她。
艾莉亞不理他,目光專注的停留在書頁上,他便輕咳一聲,問她在看什麼,她無奈的瞅他一眼,主動坐到他身邊,大方的舉起來給他看。
是關于瑪麗·安托瓦内特的,她總喜歡把自己經曆過的曆史翻來覆去的看,想看看後人對她所見證過的革命的看法,對她遇到的人的評價,曆史沒有對錯可言,任何一個人都是當時社會的造物,是推動曆史進程的一粒沙。
“你覺得安托瓦内特是怎樣的人?”布魯斯把玩着她的一縷長發,看着她搭在自己大腿上的白嫩的小腿,随口問。
艾莉亞莫名其妙的笑了,她臉上那微妙的笑意讓人摸不透她在想什麼,輕聲回答道,“整個上流社會都爛透了,王後也不過是其中一個,她的靠山太薄弱,讓她享樂卻不能一直享樂,而她又沒想過權利的光環有一天會消散。”
“不過——她隻是生在王室而已。”她微笑着看着他,合上書,“亂世裡,連被豢養的金絲雀都是有罪的。”
“很有意思的看法。”布魯斯若有所思的點點頭,伸出手去摸她的臉頰,“看樣子你真的很喜歡看書。”
“我不喜歡,假如有更好的打發時間的東西,我死也不會看書。”她的小臉立馬垮了下來,怨念頗深的說,同時還不忘踢他一腳,“離我遠點,熱。”
“……”布魯斯往旁邊挪了挪,她還嫌不夠,趕他去對面坐着,過了一會似乎又覺得困了,趴在沙發扶手上打哈欠,懶洋洋的伸手要他抱。
他們的關系中,艾莉亞看似是更容易服軟的沒骨頭那個,實則掌控着絕對的主導權,她習慣被衆星捧月的圍着轉,習慣被人嬌縱和照顧着,惡劣的玩着若即若離的小戲碼,支配着别人的心髒,喜怒哀樂都發洩到别人身上,心眼壞的不像話。
但布魯斯就是不忍拒絕她,他依言将她攬在懷裡,輕輕撫弄着她的發絲,語氣稱得上是溫和的問,“去床上睡一會嗎?”
艾莉亞在他懷裡找了個舒服的位置,又黏糊糊的摟着他的脖子,沖他撒嬌道,“你陪我。”
謝天謝地,她終于和他和好了。
布魯斯等她睡着了,才從床上起來,塔利亞給他打來了電話。
他和對方談了談達米安的近況,詢問了雷霄奧古的狀态,甚至還問了問刺客聯盟最近有沒有什麼情況,最後他鬼使神差的問了她艾莉亞。
“我說過讓你小心點的,布魯斯。”塔利亞輕笑一聲,不知道為什麼聽上去有些苦澀。
他有些尴尬,掩飾性的輕咳一聲,轉移話題,“要讓達米安過來通電話嗎?”
“不,不用了。”塔利亞幹脆的拒絕他,她又沉默了好一會,才平靜的說,“我恨她,布魯斯。”
“當我還是個小女孩的時候,我從父親的身邊看着她,她那樣美麗,影影綽綽的站在那就讓人挪不開眼球,那時候我還叫她姐姐,看着她對别人微笑,羨慕别人,更羨慕她。”
“後來直到我長的和她和一樣高,不再需要仰視而是俯視她的時候,她仍舊那樣那美麗,甜蜜的對我微笑着,我少女時期的悸動全都給了她,可你看我得到了什麼?布魯斯,不要愛上她。”
好半晌,他才找回自己幹澀而又沙啞的嗓音。
“你們不是一起長大的嗎?”
“什麼?一起長大?”塔利亞嗤笑一聲,讓他的心頓時沉入到谷底,“你相信了她的話了?布魯斯,她是個怪物。”
“在七百多年前的阿拉伯的土地上,我的父親雷霄奧古殺了她,他們是同一個時代的人,或者更魔幻一點來說,她是個惡魔。”
“我本來想給你一個忠告,叫你不要愛上她,但顯然你淪陷的速度比我預想的還要快。”她雖然這麼說,聽上去卻仍舊是笑着的。
他們有了一個共同的痛苦
——艾莉亞
于是一切蛛絲馬迹在布魯斯腦子裡連成了一條線,所有他所沒注意到的地方都漂浮起來,艾莉亞的樣子不斷重新組合,變成了一個他所陌生的惡魔。
“假如你不相信的話,就去問問她願不願意在教堂裡和你結婚吧。”塔利亞最後說,她輕笑着挂斷笑話,徒留他一個人在眩暈中掙紮。
“祝你好運,布魯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