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的傑森不怎麼出去，他這張臉也不适合在哥譚露面，如果是平時他會補覺，看一下午的書，或者給自己的綠植澆澆水，擦擦自己的刀，總之時間很快就過去了。

可今天不同，和她共處一室讓他别扭極了，艾莉亞算是他的前女友（至少在傑森自己看來是），而他倆的分手又格外離譜的，以他發現她還在和塔利亞上床為終結。

惡魔是沒有道德的濫情的混蛋，渣的坦坦蕩蕩，讓人心生怨恨，偏偏又這樣充滿迷惑力，叫人愛也不是，恨也不是。

他晚上失眠，好不容易熬到睡着了，醒來時艾莉亞已經坐在躺椅上拿着他的莎士比亞詩集在看了，她比他印象裡的還要美麗，因為未施粉黛的緣故，身上帶着些詩人般的憂郁氣息。

“你怎麼還在？”傑森心底騰升出些許煩躁的情緒，拉撒路之池就是這樣，連惡魔自己泡完都和雷霄奧古打了好幾架，雖然傑森在一段時間裡保持了失憶的呆瓜狀态。

但恢複記憶以後……

他剛好還撞上她和塔利亞卿卿我我的

反正憤怒buff肯定是疊滿了，艾莉亞隻能回憶起他當時單挑整個刺客聯盟，然後跑了。

雷霄奧古血虧

“我無處可去了。”艾莉亞簡潔而又輕快的回答他，姿态自然的讓傑森心裡更加窩火。

“放屁。”他忍不住粗暴的反駁，“把你扔到北極你都能打一個地洞住下去。”

“……去你的。”她抄起書就往他身上扔，被對方一把抓住，後者格外愛惜他的書，還特意檢查了一遍，才放到桌子上。

艾莉亞扁扁嘴，有些哀怨的擡起眼皮瞅着他，看的傑森心裡發毛，才微微張開口。

“我沒有換洗的衣服，也沒有化妝品。”

“因為你應該回到韋恩的懷抱去，或者幹脆再找一個有錢的傻蛋，他們對你可比韋恩好多了。”傑森挑起眉，一隻腳已經埋進了洗漱間，“當然，前提是你把我的T恤脫下來，記得洗幹淨。”

“所以你要我用你的牙刷嗎？”艾莉亞不為所動，像沒聽見他說的一樣，執拗的繼續着自己的話題。

“……”

“……我恨你。”洗漱完的傑森出來，面色不是很好，艾莉亞小跑過去沖進他懷裡，仰起小臉讨好的對他笑，和那張面無表情的臉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給你我的卡，不是布魯斯的，也不會暴露。”她從包裡找出自己的銀行卡塞到他掌心裡，長長的金發垂落着，低眉順眼的樣子有些乖順。

但那是張副卡，傑森瞥了一眼就遞還給她，嘲諷的想，總有些傻蛋心甘情願的給她白花錢。

“列個單子發給我。”他硬邦邦的丢下這句話，離開了安全屋。

艾莉亞扭頭向裡看去，那片輕薄的布料已經被洗好晾起來了，于是聳聳肩，挑眉做了個勝利的表情。

……

一個艾莉亞已經足夠讓他頭疼了，布魯斯已經盡力在搜尋她的位置，可是哥譚總是有很多角落是沒有監控的，她的手機也關了機，一點沒有準備露面的意思。

他有些焦慮，擔憂她會不會遇到意外，可又想到她甚至是能與小醜謀皮的人，估計應付危險的能力比他都好，但即便是這樣，他仍舊因為她一晚沒睡。

他對埃利奧特的調查并無奇怪之處，對方似乎隻是因為親口承認的那樣，被愛迷惑做了無法挽回的事，但布魯斯總覺得，艾莉亞和她的對話聽起來不像那麼簡單，反而背後像是有更大的陰謀似的。

他的頭似乎因為車禍，還隐隐作痛，隻是看了一夜的顯示屏，便有些暈眩了，不得不停下來緩一緩。

“不用擔心她，父親。”一旁的達米安擡起眼皮，顯得格外平靜，“你得相信刺客聯盟的訓練，母親說她沒有表面上那樣柔弱的。”

“……”這話從塔利亞嘴裡說出來就有一點奇怪了。

“我們也會留意艾莉亞小姐的。”提姆也适時開口，“布魯斯，醫生說你現在得休息，讓我們去做這些吧。”

“但還有一件事……”布魯斯疲憊的搖了搖頭，面容仍舊堅毅，“紅頭罩昨晚又清洗了一個幫派，我們得盡快處理他。”

紅頭罩是哥譚近期新出現的人物，行事狠辣，是個亦正亦邪的家夥，出道以來搗毀了哥譚大大小小不少的幫派窩點，每次出手，都會殺掉不少人。

這也是個令布魯斯頭疼的家夥，他們還沒見過面，但卻已經能察覺出對方是個不好對付的人了。

“算了……”他揉揉太陽穴，歎了口氣，“等我出院再解決這件事吧，辛苦你們了。”

病房裡隻有達米安陪着他，他對于養狗這件事付出了不少精力，連那本養狗的書都看到了第五冊，或許他真應該好好為他選一隻聰明的狗狗了，畢竟那玩意也的确是有益無害的。

“達米安。”他沉聲把他叫過來，“你想要什麼樣的狗狗？”

“威猛的。”惡魔崽子頭也不擡的立馬回答，“一隻大的、威猛的、聰明的狗。”

“……哦，你喜歡警犬那樣的？”

達米安托腮思考片刻，“差不多吧，但不要大丹犬，他們的壽命太短了，除非我母親能同意我讓他們泡拉撒路之池。”

“那還是換一種吧，我會留意的，達米安。”他摸了摸男孩的頭，看着那與塔利亞如出一轍的綠眼睛，“你在刺客聯盟沒有寵物嗎？”

但他馬上就後悔問出這話，塔利亞那冷酷的教育會做出什麼他毫不懷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