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近門口的地方淩亂倒着灑掃用的工具,以及一個看不出顔色的塑料桶。
泛黃的牆面布滿污漬,牆上四處可見蜘蛛網,地闆也積了厚厚的一層灰,幾人甚至還能清晰地辨認出謝夢怡昨天晚上躺在地上留下的人型痕迹。
“我的天。”陸茉看着屋内的一片狼藉,禁不住吐槽道,“阿姨們平時都不打掃這間屋子的嗎?”
“感情,她們每天來這就是拿東西放東西,其餘什麼也不幹?”
舒白默不作聲地打量着屋内堪稱一無所有的陳設。
将它說為雜物間其實都有些牽強了,因為它除了門口的那堆用于灑掃的東西,什麼都沒有。
舒白第一次發現,原來她們宿舍巴掌大的地方也可以顯得這麼空曠。
再往陽台走,地磚上甚至連個腳印也沒有。
清潔工阿姨平時似乎都沒有踏進過這間屋子,隻是将灑掃工具放進屋裡就關門離開了。
為什麼?
這屋裡雖然髒亂,但舒白在裡面待了半天也沒發現讓她感到不舒服的事物,牆上的污漬也多是年歲久了形成的牆體黴斑。
最重要的是,昨天晚上謝夢怡可是躲在這裡面才逃過了黑色頭像的追捕,雜物間按理來說應該算是個非常安全的去處才是。
可為什麼,清潔工和宿管阿姨對它的态度卻都是避如蛇蠍呢?
吳秋素也同樣感到疑惑:“這裡頭好像也沒什麼特殊的東西啊,為什麼黑色頭像偏偏進不來這裡呢?”
“就是,”方曼覺得屋裡太髒,隻站在門口伸個腦袋進來四處察看,“我看這雜物間除了髒亂差,也沒什麼特别的地方了。”
陸茉猶猶豫豫地開口:“我以前聽我奶奶說過,那種東西其實都是怕髒的,在遇到鬼打牆的時候,隻要罵髒話就可以走出來。”
“所以……會不會是黑色頭像覺得這屋子裡太髒了,不願意進來?”
吳秋素覺得當下似乎也沒有比陸茉這一說法更合理的解釋了,聳聳肩,肯定道:“不排除這種可能。”
“但照你這麼說,那下次上課的時候你拿一坨巴巴,豈不是就無敵了?”
吳秋素說完立刻被自己的話惡心到了。
誰知陸茉竟然認真地考慮了一下她的建議:“如果這法子有用,我不介意多産點分給你們一些。”
門口的方曼打了一個幹嘔:“我求你們别說了。”
三人插科打诨的間隙,舒白在陽台和廁所轉了一圈,仍是一無所獲。
屋子統共就這麼大點地方,該找的地方都找過了,什麼也沒有。
那謝夢怡究竟是怎麼從昨天晚上的捉迷藏遊戲中活下來的?
舒白思索着走到門邊,手肘不小心撞到半掩着的門,發出一聲悠長刺耳的嘎吱聲。
舒白看着身側搖搖晃晃的防盜門,抱着試一試的心态繞到門背後,自進屋到現在,也隻剩門後還沒有看了。
待看清門後的景象後,她立時毛發倒豎,寒氣眨眼間便從指尖觸碰到門把手的地方竄至全身。
“怎麼了?”吳秋素見舒白視線定在門後不動,好奇地走上前來順着她的目光看去。
隻見斑駁掉漆的門上貼着幾張黃色的符紙。
謝夢怡看到之後吓得連話都說不清楚了:“這,這,這……”
這大概就是她昨天晚上為什麼沒有和袁思一起失蹤的原因了。
因為門上貼着符紙,所以黑色頭像進不來,或是它不敢進來。
但令衆人心驚膽寒的是,如果僅僅隻是普通的雜物間,門上有貼符紙的必要嗎?
而符紙貼在門内,是否是為了鎮住屋裡的某些東西?
“這間屋子不會死……”陸茉說到一半突然噤聲,旋即雙手合十,嘴裡念念有詞道,“對不起,無意冒犯,您大人有大量……”
舒白雖然無語,但結合之前宿管阿姨和清潔工對這間屋子的态度,這間屋子的情況應該和陸茉說的大差不差。
此地不宜久留,她掏出手機拍了一張門上的符紙,随後低聲道:“走吧。”
其實不用她開口,其餘幾個人已經麻溜地閃到門外了。
……
下到一樓,舒白恭恭敬敬地将雜物間的鑰匙還給宿管阿姨:“謝謝阿姨,我同學的學生卡找到了,就在雜物間裡。”
“找到了就行。”宿管阿姨接過鑰匙,目光隔着厚厚的老花鏡片銳利地射向舒白,“你們把雜物間的門鎖好了吧?”
舒白乖巧應聲:“鎖好了。”
“隻是……”她欲言又止,“我看那屋子以前好像是寝室吧,怎麼之後被改成雜物間了呀?”
宿管阿姨不耐煩地揮手趕人:“你問這麼多幹什麼?東西找到不就行了,走吧走吧,下次記得别再往兒去了。”
舒白早有準備,她将剛才從寝室裡搜羅出來的零食水果往宿管阿姨面前一推。
“阿姨,這裡面是些特産還有水果,值不了多少錢,你平時為了我們勞心勞力的,這點東西算是我們對您的一點心意。”
宿管阿姨面色緩和了些,顯然是對舒白的話非常受用。她收了東西,語氣也軟了下來:“那些事我也是從别人那裡聽來的,不知道真假,你們聽了可别出去亂說啊。”
“肯定的。”舒白等人鄭重其事地點頭。
“我剛來這上班的時候,正巧碰見工人将裡頭的桌子床往外搬,我好奇上前問了一嘴,工人隻告訴我說這間寝室邪乎的很,沒事少去,其餘的我也不是很清楚了。”
“你們找東西的時候看到門背後貼着的符沒有?聽說是專門請來高人寫的,就是為了鎮住裡頭作亂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