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惜:“……”沒忍住将心裡話說出來了,“算了算你們是轉了兩手了吧?現在房屋中介這麼好做的?”
陳藏默了一下,解釋道:“我大學時暑假回來勤工儉學,在陳姨,就是周晝他媽的店裡做過一段時間,所以帶看我還是會做的。”
雲惜詫異地站直了,她沒料到他還有過勤工儉學,印象中他家裡條件還行。她猶豫了一會兒,卻沒有問出口。
兩人對立無言了一會兒,雲惜才打破沉默,她輕咳一聲,問:“現在我們去哪兒?”
陳藏道:“陳姨把幾套房源都告訴我了。這裡後面有個小區還不錯,是前些年建起來的,算比較新的房子了。去看看?”
兩人連續看了幾套房子,雲惜都不太滿意,新一點的房子離城區遠,她一個人住又沒車,出行也不太方便;城區内的小區又太舊了,裝修家具看着都破破爛爛的,入不了她的眼。
天氣悶熱,天氣預報說這兩天有雷雨,雲惜胸悶得厲害,頭疼又加劇了。
到最後一處房子的時候,她已經沒有心情去看了,她坐在房東的沙發上,忍不住按揉眉心。
似乎是察覺到她的難受,陳藏皺眉道:“怎麼了?”
雲惜回答:“偏頭痛。”
陳藏的眉心皺得更緊了:“怎麼又犯了。”
他說了個“又”字,但雲惜因為難受沒能注意,她隻是解釋:“昨晚上沒睡好。”
陳藏坐在了她身邊,忽然,他伸出手按在了她的太陽穴上。他的手指微涼,雲惜驚訝地望向他,剛想說些什麼,陳藏給她按摩起來。
雲惜更驚訝了:“……你,什麼時候學了這一手?”
陳藏隻道:“閉上眼睛,休息一下。”
雲惜一言難盡,但還是聽話的閉上了眼。
而陳藏也不知道從哪兒學來的按摩手法,倒真的緩解了雲惜頭疼。
不知是不是變天的緣故,天色暗了下來,室内昏暗,靜的隻有他們的呼吸聲。
雲惜今天沒有化妝,但皮膚細膩白皙,長長的睫毛如同羽翼,小巧的鼻子尤顯精緻,紅唇飽滿。陳藏望着她的唇,喉結動了動。
雲惜突然感受到陳藏停了下來,他的手指離開了她的太陽穴。她還有些意猶未盡,正要睜開眼詢問陳藏,可下一秒,溫熱柔軟的唇印在了她的唇上。
雲惜吓了一跳,下意識推了一把眼前人。
她睜開眼看到的就是陳藏被她推得手往後撐住了才沒倒的模樣,雲惜意識到自己反應太大了,臉上不由浮現出尴尬,她張了張嘴,才輕輕道:“抱歉。”
陳藏垂下眼睑,讓雲惜有種他在失落的錯覺。
雲惜站了起來,環顧了一圈,道:“這……這房子太大了,不适合,我一個人住不了這麼大的房子。我們走吧。”
兩人從樓裡出來,才發現已經下雨了,淅淅瀝瀝的,并不大。
雲惜正為難着,陳藏從挎包裡拿出一把折疊傘,他問:“還有一個小區,要去看嗎?”
雲惜已經沒了心情,她搖搖頭:“下次吧。”
陳藏撐了傘,站在雨中,回頭對她道:“那我送你回家。”
發生了剛剛那種事情,雲惜實在不太想和陳藏擠在一把傘裡,可這雨看着越下越大,一時之間也不會停。她思忖片刻,才走進了傘裡。
兩人慢慢走出小區,陳藏低頭不語,雲惜受不了這樣的氛圍。原本之前因為那一夜,讓雲惜已經感覺到有些後悔,她不知道該如何和陳藏相處,可陳藏似乎一直沒有談及那件事情,雲惜也就做一隻鴕鳥,當做沒有發生過。
可朋友們的撮合,和陳藏莫名其妙的親近,都讓她無法真正和陳藏切割開來。
她得和他聊聊。
“陳藏。”雲惜開口喚他。
陳藏低下頭來,雲惜看見了他被雨淋濕的肩膀,她擡手将傘往他那邊偏了偏,才又開口道:“那天晚上……我們都喝得有點多,我希望你……”
“雲惜。”陳藏打斷了她要說的話,他的目光沉沉,“那天我沒有醉,我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雲惜啞然,她對上了陳藏的眼神,卻什麼也說不出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