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好像遭小偷了。”
辦公室同事聽邵随這麼說,都紛紛關心起來:“遭小偷?丢什麼了?”
程珂則更關心貓:“咪咪沒事吧?”
“沒事……”邵随靠着工椅,眉頭緊皺,“其實也沒丢什麼,就幾件衣服和一些吃的,貓好像也沒被吓着。”
“什麼小偷這麼善良?”
“善良?”邵老師非常不認同,“我每天早上鋪好的床晚上回去就亂了,拖鞋東一隻西一隻,還糟蹋我的每一個杯子——我平時喝完都會洗好擦幹,但這幾天回到家杯壁都是濕的。”
舒儀撲哧一笑:“會不會是你父母親戚過來了?”
邵随否定道:“不可能,他們不知道我住哪。”
程珂見怪不怪:“會不會是貓弄的?”
邵随面色凝重:“我一般會用鑰匙鎖住卧室門,咪咪不可能會用擰鑰匙吧?而且貓會給我的馬桶更換新的潔廁靈嗎?之前那塊潔廁靈還是我上個月放的,今早沖水的藍色還很濃郁。”
這要是一個單身女性,就純屬恐怖故事了。
邵随是男的,倒是為這個故事增添了一些趣味性。
“而且貓能打開冰箱門,拿出冰淇淋,撕開外包裝,并且吃完後把棍子沖進馬桶?”
“啊?”同事們紛紛湊過來,“這什麼操作?”
邵随直接氣笑了:“前幾天我發現馬桶堵了,沖不下水,就找了個維修師傅上門,結果師傅從裡面掏出了十九根冰棒棍!”
大家聽得一愣一愣的,感到匪夷所思:“奇了怪了,貴重物品一件沒丢?”
“沒有。”邵随光是回想都會起雞皮疙瘩,“我嚴重懷疑這個小偷吃完冰淇淋偷用過我的電腦,鍵盤上有奶漬,并且還用過我的毛巾擦手……或擦嘴。”
那天洗臉的時候,邵随聞到毛巾上一股牛奶味,差點以為自己嗅覺出問題了。
數學老師的關注點倒是在别的地方:“為什麼你買的冰淇淋都是牛奶味?”
邵随垂了下眼眸,語氣上出現了一些微不可見的變化:“我媽買的,她愛吃……但沒來得及吃完。”
雖然共事兩年,但邵随很少提及家人,大家不免感到好奇,追問了幾句,都被邵随回避了。
程珂看出來了,幫忙轉移話題:“上次不是說要買監控?還沒裝嗎?”
邵随捏捏眉心:“當天就買了,但說搞什麼中秋活動,是預售,十天才能發貨。”
今天是第七天。
“網上買東西就是這點麻煩。”舒儀腦洞大開,“會不會是變态啊,就新聞裡那種精神不正常的人,喜歡潛入别人家找刺激,也不為偷東西……”
另一個老師臉色一變,壓低聲音:“會不會你們小區裡也有個gay,看上你了,所以溜進你家幹些奇奇怪怪的事,你今晚回去趕緊檢查一下有沒有針孔攝像頭,内褲有沒有丢!”
邵随推了下眼鏡,很久沒說話。
大家從他的沉默中領悟到了什麼,表情逐漸微妙。
程珂咳了聲:“不是吧?”
——針孔攝像頭不知道,但邵随真的丢了兩條内褲。
舒儀說:“報警吧。”
“考慮過。”邵随摘下眼鏡擦了擦,“但看以往的案例,如果不抓個現行估計很難立案,畢竟都是些捕風捉影的證據。”
一沒造成實際傷害,二沒丢東西,三麼,邵随是男性,受害可能性較低。綜合起來,報警不一定有用。
“那這樣,你今晚回去先檢查一下有沒有針孔攝像頭,網上有教程。”程珂出了個主意,“然後催一下監控發貨,線下買一個也行,趕緊裝上,看能不能拍到小偷的視頻。”
“針孔攝像頭應該不會有,這東西得聯網或者開藍牙吧?”
“對啊!”舒儀一拍手,“要是發現攝像頭,說明嫌疑人大概率就是你上下左右的鄰居!”
程珂雞皮疙瘩都起來了:“更吓人了,要我得連夜搬家。”
作為女性,她真的不敢賭,根本不可能像邵随一樣沒事人似的正常上班。
“我在等周末,看看能不能發現一點蛛絲馬迹。”
安全方面邵随确實不算太擔心,男性在這方面天生危機感就弱,加上他還長期健身。即便如此,邵随心裡也膈應得快死了,隻是表面淡定。
他這兩天洗漱都用當天買的一次性牙刷毛巾,晚上就墊着床單在沙發上抱着覓覓睡,上班以後把覓覓鎖書房,鑰匙拔掉,暫時沒在鍵盤上看到奶漬了。
邵老師絕對想不到,不是因為“小偷”進不去書房,而是“小偷”發現自己不會玩電腦,從而失去了興趣。
雖然書房被反鎖了,可覓覓在裡面呀,輕松打開。
覓覓輕車熟路地坐上沙發,已經不像最開始那麼端正,坐得東倒西歪,時不時就換個姿勢。
不過今天電視機好像出了點問題,他不小心點開了一個花花綠綠的頁面,裡面有很多電視,但是每一個都隻能看幾分鐘,他剛提起興趣,屏幕上就顯示需要“VIP”。
VIP是什麼?
覓覓想等邵随回家再問,可自從上次邵随認不出他、還嫌棄他的腳不給貼創可貼後,覓覓就發誓再不告訴邵随自己可以變成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