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手裡的藥瓶,再等等好嗎?
隻要再過幾天,他就可以給他的雄主帶來其他雄蟲一樣的快樂。
這樣不為蟲知的信念像是某個絕密的法寶,支撐着這隻破碎的雌蟲。
但是好像也不是那麼牢固,那投在地上的剪影不動聲色的顫了顫,順滑柔軟的白色發絲頹然的滑落頸間。
漫長的寂靜包裹着他,像是無邊的深海之冰,帶着棱角,将他刺的生疼。
模模糊糊中,什麼東西将他抱了起來,帶着溫熱的舒适。
他想擡頭去看,腦袋卻生疼,眼前的黑影一陣又一陣。
帶着夜晚寒意的手覆上自己略微紅腫的眼睛,熟悉的信息素将自己包裹。
甯緊抿着嘴唇,心中一片酸澀,喉嚨腫像是被誰強塞了一塊燒的滾燙的烙鐵,讓他說不出話來。
兩人就這麼抱着,誰也不說話。
文然一手捂着甯的雙眼,一手将甯托起,像模像樣的邊走邊颠兩下,像是在哄蟲崽子。
甯這次并沒有等自己的情緒平靜下來,他擡手摟住文然的脖子,将自己貼了上去。
“雄主,我想給您生蟲蛋。”
聲音哽咽,帶着濃濃的委屈與渴望。
文然聽了往沙發旁走的動作明顯遲緩了一瞬,但很快就恢複,快步走到沙發旁坐下,讓甯好好的坐在自己的腿上。
甯顯然不習慣這個動作,意識不太清醒的他隻知道攥緊自己面前的這隻蟲。
文然眸子暗了下去,他輕輕的吻過甯的後頸,懷裡的蟲也配合着自己,乖得不像話。
“張嘴”
聲音是帶着點沙啞的引誘。
甯看着越來越近的文然,不由自主的将嘴張開,裡面微露的粉紅色舌尖像是在誘惑着什麼。
然後,甯就被塞了一口香氣濃郁,味道極好的大骨濃湯!
文然看着甯的喉結微微動了一下,這才露出了笑。
“怎麼樣,好喝嗎?”
甯的表情有那麼一瞬間是空白的,他面色複雜的看着笑眯眯的雄主一手端着玉白色的碗,一手拿着湯勺,正要喂自己下一口。
一小保溫杯的湯,兩小瓷碗,一蟲喂,一蟲張嘴加咽下去,很快就吃完了。
文然掰着甯的下巴,頂開他的唇齒又嘗了嘗自己的傑作,一臉滿足。
甯暈乎乎的躺在自家雄主懷中,任由着文然給自己揉肚皮消食。
他總覺得自己忘了什麼,對!生蟲蛋!
甯扒着文然的手臂,想要示意他少一點信息素,他要說事情。
但他的餘光驟然瞄到辦公桌,一罐藥被擺在了隐秘處。
甯噤了聲,再等等。
會有的。
文然低頭詢問着甯想什麼,甯回過神來,對文然笑了笑。
“雄主,您今天去軍部了?”
文然聽到這話,這才想起來自己竟然忘記了這麼重要的事。
他把勳章從口袋裡拿出來,塞到甯的手中,一臉笑意的看着甯。
甯看着手裡的勳章,他雖然不接觸軍事領域,卻也知道士兵級别。
自家雄主怎麼一去就是少将,他擡頭看了看文然,又低頭看了看勳章,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樣。
文然看的發笑,緩緩的提醒,“我之前當過兵。”
噢,對,自家雄主是從戰場上一回來就被自己拉來匹配了。
文然又将那枚勳章系在甯的白色襯衫胸口處,金色勳章在白色玫瑰的映襯下更顯光彩。
“甯,你将與我同在。”
甯用手捧着那枚生長于白色玫瑰中的金色勳章,還沒褪去紅色的眼眶紅了又紅。
他的雄主與其他的臭蟲不同,他的雄主是展翅翺翔的雄鷹,不該被束縛于庭院之中,适合他的,是廣闊的天空與碧海。
甯眼角含着星星點點的淚,唇角卻勾起,笑的很開心。
“雄主,謝謝您的湯。”
低低的一句,包含了無限思緒。